的偏僻的小路上。
身后有个行迹可疑的男人已经跟了她两条街了,陈陈有些害怕,想打电话求助的时候发现手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其实即使手机还有电,她也完全不知道该打给谁。
在陈陈跌跌撞撞转过街角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辆面包车,车上跳下来两个男人快步朝着她走过来。
她转身看着身后越走越近的另一个陌生人,心一点点凉了下来。
之前不是没在报纸上看到过,拐卖妇女到山里给人做媳妇或者卖到洗头房里强迫mài_yín什么的……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几个人在墙角捉住她的时候,陈陈扯着嗓子喊得声音都劈叉了,当旁边的小巷子里跑出来另外几个人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们是一伙的。
后来曲鹏和大头他们带她去烧烤店吃饭的时候,她的手抖得连筷子都拿不住。
“她吓坏了。”
曲鹏当时就是这么笑着跟身边的人说着,然后单独要了碗热腾腾的珍珠汤给她。
陈陈喝着珍珠汤,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从那天晚上开始,陈陈就在曲鹏家里住了下来。
曲鹏从一开始就丝毫没有掩饰过对她的好感,陈陈很感激他救了自己,也很贪恋这种被人在乎被人保护的感觉。
她当时一度以为这就是喜欢。
她也想过干脆就这么跟曲鹏过下去了。
人生很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束,可能结束在一段绳子末端,也可能结束在某个黑暗小巷子的尽头。
陈陈曾经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直到她遇见张仲。
那个在昏暗的走廊角落里递给她一块牛奶糖、又告诉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路上的人。
他是一个那么好看又那么温暖的人。
和他比起来,陈陈觉得自己太肮脏又太卑微了。
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提心吊胆的去接近他。
想要站在他身边啊……
想要牵他的手啊……
如果这些都做不到的话,那么最起码……她可以最后保护他一次吧?
曲鹏把彻底烧没了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熄了。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这曾经是对于陈陈来说非常熟悉的味道。
但毕竟太久没闻到烟味了,她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曲鹏回头看了她几眼,嘲弄的笑了笑。
“陈陈,”他顿了顿,“那个时候我看见你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珍珠汤,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么?”
陈陈没说话,换了个背靠在窗台上的姿势,继续静静地看着他。
曲鹏大概是料到她不会回答,继续自顾自说着:“那时候我觉得你真好看,干干净净漂漂亮亮,跟一朵小白花似的,跟我们这些人都不一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陈低着头,两只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曲鹏叹了口气,“所以我就想啊,如果我把你弄脏,你就和我们一样了,我就能把你留在身边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愣了一会,又笑起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是想弄脏你,你就越是干干净净的,你穿着皱巴巴的制服,身上腿上都是我的jīng_yè,但我还是觉得你干净……我就在想,可能你天生就跟我们不是一类人,你天生就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曲鹏,”陈陈突然开了口,“你说得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像是突然回了神一般,抬起头看着曲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装满了星星。
曲鹏盯着她的脸,好像有一瞬间的怔忪。
陈陈笑了笑,说话的声音很轻。
“有些人天生就注定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这些东西强求不来,我现在懂了,你也应该懂。”
她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水果刀。
曲鹏飞快的看了一眼窗台上的水果盘,“陈陈,你是准备拿这个玩意威胁我好让我放你走么?”
他笑了笑,“你是不是有点幼稚?”
陈陈笑着摇了摇头,“曲鹏,我欠你一条命,所以你缠着我,对不对?那我现在把它还给你。”
不等曲鹏明白过来她这句话里的意思,陈陈突然把水果刀换了个方向对准自己的胸口猛地插了下去。
张仲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四周都黑漆漆的,只有借着窗外对面楼的灯光才隐约看得到屋里摆设的轮廓。
他靠在床头愣了一会,好容易才把压在心里头的那种寂寥感觉驱散干净。
之前发给陈陈的信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完全没了回音,张仲猜想她大概还是在生自己的气,纠结了整整两个小时也没敢再打电话过去。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一直睡到现在,他也没觉得肚子饿。
张仲拿着手机摆弄了一会,又打开发件箱里自己那条信息看了两遍。
小姑娘脾气还挺大的……
要不……他现在去找她?
想法一旦成了型,实施的冲动就会愈发的强烈,张仲迅速爬起来穿了鞋,锁好门冲了出去。
可当他来到陈陈家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陈陈似乎并未在家。
门铃都快被他按进墙里去了,也一直没有人来开门。
陈陈没回家?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
张仲只觉得一阵没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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