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滑下,轻盈地落在间卧房前。
他扯下蒙住脸的黑巾,一张苍白的端正面容出现在空气里,他推开门走进屋,放下手里的剑,就着月色换下身上的夜行衣,随後拎起木桶出去。再次回到屋,已是干干净净,身上也没任何血渍,当他刚要躺下休息,门外响起清脆的敲门声,他抓起桌上的剑,警戒地问。「谁?」
「厉风叔,管家要我来送饭。」
秦厉风挑起眉。
「我就放门口,你吃不吃都没关系,我也只是奉明办事。」小厮温温吞吞地说。
当秦厉风打开门,只见有个提盒放在门边,左右看看,小厮已没了影,他无耐地将提盒拿进屋,打开盒子一看,发现搭配还蛮丰富,里面有白米饭,素炒青菜,凉拌藕片,以及用炖锅煮的酥肉,里面加了蔬菜,香菇,芹菜,扑面就是阵诱人的香气,管家看来心情不错,给他留这麽好的晚饭。
他拿起筷子,沈默地吃着面前的食物,饭软软的很香,锅里的肉香嫩可口,忙活了大半天,他也有些饿了,管家知道他的身份,他负责厅堂里的小倌们,通过他们跟宾客玩乐来探消息。
然後将有用的消息转卖出去。
云降砂则是操纵幕後的黑手,七年前他接任楼主的位置,重新做了很多调整,只要有银子,下至黎明百姓,妓女龟公,都能来这里玩,这样柳色楼就有了雄厚的财力,只是财力不足以稳定下来,为了巩固它的地位,云降砂暗地设立了隐秘的杀手组织。
只要有权势。
上至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付得起他要的价,他就能杀了指定的人,连上自己柳色楼有六个杀手,不过彼此很少见面,也不打交道。
他们有自己的事,也有普通人的身份。
像他留在後院过着不招摇的生活,只在接到任务了出去,这些年来他杀了很多人,每出去完成次任务,就感觉自己的肮脏及未来的黑暗。
他不喜欢这样黑暗的日子,想离开的念头未曾断过,遇上慕容烨後这样的念头愈发深,默默地想着秦厉风皱起眉,莫名的感觉喉咙不舒服,他喝了两口汤,想着或许能缓解,岂料喉咙愈发热,脸上都出了层细汗,不由的他放下筷子,就在他起身倒茶间……
窗户突然被打开,一阵凌厉的风掠过,裴千随出现在屋里,直直地看着他,「厉风叔,你可算回来了。」
秦厉风诧然,想不到裴千随会来,先前不是跟他说清楚了,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没想到他依旧跑来,「你来做什麽?」
「我来看你。」裴千随瞟了眼桌上的晚饭,又敛回视线,上下打量着他,慢慢的,目光轻佻起来,今晚他来的到很是时候。
他似乎刚梳洗过……
浑身散发着股慵懒的气息,他的脸有些苍白,薄凉的唇却很红,很是性感,他的额头上还布着层细汗,衣襟则是散开的,那线条优美的脖子,湿润的带着质感的锁骨,以及布着漂亮肌肉的精壮胸膛都吸引着他。
他静静地望着他,眸子是琢磨不透的黑,透着成熟男人独有的神秘味道,现在这双眸子被热气熏得有些朦胧,再加上他的长发有些湿,又凌乱地垂在胸前,那单薄的衣料就被浸得透明。
隐隐的将他胸前的两点映得突兀出来……
那里颜色很淡,在橘黄色的烛光里显得饱满,令他忍不住想去摸,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也就自然的付出了行动,只是还没碰到他……
秦厉风已避过去,那瞪着他的眸子黑沈沈的,似乎有怒气涌起,又被他巧妙的压下去,所以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声音也依旧低沈迷人,「裴少爷有事吗?」
裴千随眉头深锁,「没事就不能找你。」
「你是柳色楼的客人,我自然是要以礼相待,你想要有人陪你玩,我让管家给你找。」
他的神色淡然又疏离,甚至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要将他推给别人,裴千随的心慢慢沈进冰冷的水底,「我要的只有你!」
秦厉风不理会他。
「今晚过来了几次,都没见你在,你去哪混了?」裴千随直勾勾地瞅他,有时候他会突然不见,四处找都没影,问管家也不清楚,要他不自己回来,就算担心他的安危,也不知道往哪找,这样的感觉很痛苦。
「去哪是我的自由。」秦厉风披上外衣,遮挡住半湿的身体,并不时擦去脸上冒出的汗,今晚也没吃什麽,更没做别的事,却浑身燥热,总是在出汗。
「怎麽能这麽说,今晚我可找了你好多次,以我对你的这份诚恳态度,你去哪我都有权知道。」
「我跟你没任何关系。」
「要没任何关系,你怎麽吃了我送的晚饭,你有所不知,为了这顿饭,我可花了很多心血。」
秦厉风怔住。
「为了让你吃的高兴,我特地准备了新鲜的狗肉。」裴千随向他摊开手心,一条纯金的链子赫然出现,「你不会忘了这链子吧。」
秦厉风望着那链子,一阵不安卷进身体,暮森的东西怎麽跑到裴千随手里,难道是他抓住了暮森,所以自己找不到它的踪影。
「真没想到你那麽在意它,这麽值钱的东西都给它,不过可惜了,它现在死了,而尸首就在你的晚饭里。」
「……」如中雷击般,震痛自胸口蔓延到指尖,秦厉风没有说话,也没有询问,只是静静地站在那。
裴千随抬起他的脸,凝视着他汗湿的脸颊及脖子,自袖口里掏出块手帕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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