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展开一抹释然的笑颜,他的航予从来没有离开过,这棵树对于陶修来说,就是周航予的灵魂,没有人刻意去浇灌,它却还是汲取了雨露阳光,茁壮地成长起来。
“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站在木棉花树下的男人轻声地对着那棵树道。
七点,看到木棉花树的陶修心满意足地离去,就连离开的步伐都轻巧了许多。
老家巷子留给他的回忆不止有痛苦的,还有他美好的初恋,尽管最后的结局不好,但起码他也曾勇敢地爱过。
回到德高大学后,陶修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昨晚因为恢复记忆而变得复杂的心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地备课。
中午下班后,陶修打了一个电话给丁乐,告诉他自己想起了周航予。
丁乐在电话那头紧张兮兮的,不停问他有没有事,陶修感到了被人关心的那份温暖,扭头看着窗外的阳光,“我没事,十多年了,终于彻底想开了,就算是我的错,我再折磨自己,他也回不来了。”
窗外,阳光灿烂,温暖怡人。
“你明白就好,人海茫茫,你会找到更好的。”丁乐终于松了一口气。
“丁乐,别放弃,但是也不要急,慢慢来,重要的是不要闹得像我这样,要沉得住气。”陶修叮嘱道。
丁乐边听边炒着菜,“没事的,我们情况好些,只要不刺激我妈就没问题,我先送饭过去给他们。”
“好。”陶修应道。
新的学期开始,陶修有许多工作,课程表座位表都要重新弄过,还要提前把新的授课知识看得滚瓜烂熟,圈出每一节课的重点。
上课的时候,陶修也会刻意躲避顾轻狂的视线,令他松一口气的是顾轻狂果然如他所说不再逼得那么紧了,只是留在陶修宿舍里属于顾轻狂的东西,顾轻狂还没有去拿走。
也不知道是不打算要了,还是就想留在那里。
偶尔在校园里清闲地散步的时候,陶修发现顾轻狂远远地跟在自己的后面,陶修叹了一口气,他不想再经历过去的一切了,他只希望顾轻狂好好的,依旧优秀,依旧骄傲,依旧狂妄。
爱情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陶修再见到谢桥的时候,轻声对谢桥道:“我考虑过了,我想见见你表哥。”
第六十一章别闹!
谢桥告诉陶修自己的表哥去国外出差了,要下个周末才能回来,陶修表示理解,反正他也不急,等谢桥的表哥从国外回来后,他们再见面也不迟。
不一定要成为恋人,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是好事,不过他这种类似相亲的见面如果被顾轻狂看见,肯定会对顾轻狂造成一定的打击。
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也不能再拖了,他已经害了自己,害了周航予,他不想顾轻狂再变成第二个周航予,顾轻狂对他的着迷和喜欢,更令他害怕。
当初周航予也对他很好,可……说走就走了。
陶修边吹着头发边思考着应该怎么跟顾轻狂说清楚,站在浴室里的他没有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一道高大的人影闪进来,见浴室开着灯,便抬脚走了过去。
陶修正在认真思考,镜子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吓得他手一松,黑色的吹风筒掉在了地上,顾轻狂弯腰捡起还在开启着的吹风筒,若无其事地帮他吹头发。
陶修抬手挡住了顾轻狂移动的手,无奈地道:“别闹,把钥匙还给我吧。”
“不,有种你换锁!”顾轻狂黑着脸道。
“好……”
“那也没用,我还是会想方设法配到钥匙。”顾轻狂冷哼。
陶修:“……”
“等等,你的手怎么了?让我看看!”顾轻狂突然看见陶修的手腕处好像受伤了,心猛然一紧。
陶修浑身一震,因为没有人在,他又刚刚洗完澡洗完头,所以摘下的手表还没有戴回去,之前顾轻狂在的时候,陶修都会很小心,进了浴室才摘下手表,一洗完澡马上又戴回去,只是今天他没有想到顾轻狂会突然到他的宿舍来。
“没什么。”陶修躲避着。
顾轻狂却更担心,用力地拽住陶修的手腕,在灯光下仔细端详,他看到了一道疤痕,明显是被刀割伤的,看起来已经有些岁月久远了,疤痕却依旧清晰可见。
“这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顾轻狂火气冲天地问道。
陶修抽回自己的手,用手捂着那道疤痕,“没有谁。”
“是你自己……”顾轻狂迟疑地问道:“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陶修无助地摇头,“别问了!别问,我求你什么也不要问!”
顾轻狂眼前的陶修看起来是那么脆弱,他脸色苍白,没有戴眼镜,轻轻皱起的眉令人心疼,双眼里盛满了无助。
陶修到底有什么过去?
是什么样的过去,使得陶修明明对他有感觉,却始终不敢敞开心扉完全接纳他?
顾轻狂可以肯定,陶修对他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陶修不愿承认,不愿意面对。
顾轻狂将陶修一把抱进怀里,“好,我不问。”
“顾轻狂,我想好好冷静一下。”
陶修的话令顾轻狂一震,随即无比艰难地松开了抱着他的双手。
陶修安静地戴回手表,掩盖了那道伤疤,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睡觉。
拒绝的意思十分明白。
顾轻狂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看了半响,低低叹了一口气。
外面传来一声轻响,陶修知道顾轻狂离开了自己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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