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得罪不得,否则他拿什么银子养着手底下这帮人,只是王家这状书写得有凭有据断没有一直拖下去不处理的道理!
愁啊!
谢小公子打着折扇在东街闲逛,身后的仆人手里举着一纸半人高的大蜈蚣……
街上的小贩皆探头去看,有好事的说:“谢小公子这纸鸢可真威风。”
“那是自然,”谢小公子朝那买糖人的小贩十分灿烂地一笑,吩咐身后的仆从道:“七福啊,把他的糖人全买下来。”
那小贩闻言一喜,笑道:“多谢小公子,看来今年纸鸢节小公子是定要夺魁的。”
谢小公子笑而不语。
谢宅北苑。
祁安刚醒转时,被谢小公子的热情砸得有些晕,只好由着人安排他喝粥吃汤换药,但冷静下来却更加不知该如何是好。
细想他的处境,那日袭击他的杀手尚且来路不明,他竟孤身一人流落异乡且身受重伤。
京里怕早已收到他失踪的消息,要取他性命的人不见他的尸体必还会派杀手过来,傅驰拼死护他如今却不知下落不知生死……
他此刻虽能勉强下地,但只怕连走出门的力气都没有更徨若回京城了,思来想去却发现自己被困在这座宅子里了。
这一番计较完,只能苦笑。
谢小公子威风凛凛地带着他的“大蜈蚣”逛遍了东街,买了一堆糖人瓷器纸花差人送去仁寿医馆给双儿,直到日下西山他才想起北苑有一个虚弱的安公子正嗷嗷待哺地等着他。
这才带着仆从打道回府。
回北苑自然先去看祁安,谢小公子一路小跑,脸蛋红扑扑的,脆生道:“安大哥,我给你带了画本子和甜蜜饯来了。”
“什么?”闭目养神的祁安睁开眼,只见谢小公子从布兜里掏出些瓶瓶罐罐的,“哦,这是周大叔给你补养用的丹药。”
于是放到一边继续往里掏,接下来是一袋牛皮纸包着的蜜饯,“这个蜜饯可甜了,只可惜今日去得晚了没买到八宝斋最出。”
谢小公子将蜜饯捧到祁安面前,得意洋洋跟献宝似的。
祁安哭笑不得,“这是给我的?”
谢小公子认真道:“是啊,周大叔开的药多半是苦的,另一半是特别苦的,你日日要喝怎么能少了蜜饯。”
说完补充道:“我全给你带来了,没有偷吃。”
祁安不置可否,看着他。
谢小公子心虚,苦哈哈地交代:“偷吃了七八颗,真的不多。”
说完摇头,接着从布兜里掏东西,这回是几个话本子,也递到祁安面前,“这是风和书斋新出的话本子,双儿说你需静养百日,我想你日日在屋里闲得慌,于是便买了给你。”
祁安接过递来的话本,他觉得颇为新鲜。他看过四书五经,看过百家论著,自认博览全书,倒是真没看过话本子。
谢小公子见他有兴趣便道:“风和书斋总有新奇的话本子,书生进京赶考总能遇上成精的狐狸,也没个原由便要对书生以身相许。”
祁安勾嘴一笑,低头看了看手上这蓝封的话本,适时地开口:“以身相许?”
“是呀,我曾问过大哥为何要这样,不过大哥没理我反倒是把书斋的掌柜给骂了一顿,说他不教我学好。”谢小公子叹气,“之后我便不敢再问了。”
“你很敬重你大哥?”祁安问他。
谢小公子,目光熠熠:“是啊,大哥是我家最有文化的人了,听说他四岁便能背全三字经了!”
“唔,”祁安摸了摸下巴,从善如流道:“你大哥真厉害。”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直到管家亲自来请谢小公子去前厅吃饭,这才依依惜别。
谢家家规,但凡不是病得下不了床,晚膳是必要一起吃的!谢小公子心中挂念着他的安大哥,于是吃得心不在焉。
饭毕,谢玉诚问他:“今日不高兴?”
“并不,”谢小公子诚恳道,“安大哥懂得好多,我很爱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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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诚:我再问一次,这个姓安的到底哪来的!
祁安:会背三字经而已,很了不起吗?
05
“哦?安大哥?”谢玉诚双眼微眯,道:“不过你的确该多读书了,你且跟我来书房。”
谢小公子:“……”
谢小公子瞪着眼看了谢玉诚好一会,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于是只好乖巧地跟着他大哥进了书房。
谢玉诚指了指书架,“你自己挑一本。”
谢小公子仿佛感觉到了被支配的恐惧,闭着眼睛抽了一本并不厚的交给谢玉诚,谢玉诚并不接而是问:“你确定?”
“嗯。”谢小公子大义凛然。
“大善。”谢玉诚在书案上取一张纸,提笔写下一行字后便同书一起交给他,并且说:“老规矩。”
谢小公子垂头丧气,“是,大哥。”
这一夜,谢小公子的书房,油灯燃了大半夜。
第二日早起时,眼圈是青的。
如意有些不忍心,于是劝道:“小公子您再多睡一刻吧?”
“睡懒觉大哥会生气。”
谢小公子揉着眼睛往祁安的房间走,边走边吩咐:“将我与安大哥的早膳都搬过去。”
祁安睁眼便看到谢小公子在桌边等着与他一起吃早膳。
“安大哥醒了?”谢小公子使劲眨了眨眼,“来同我一起吃早膳吧。”
祁安又被他的热情给怔住了。
谢小公子的早餐并不复杂,厨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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