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周先带米立看了客房。说是客房,和主卧并没什么不同,只是面积小了点。不知毛子周是不是提前做了准备,床铺都铺好了。米立的被子叠成了整整齐齐的豆腐块,放在床头,上面搁了个雪白蓬松的枕头。
米立开玩笑道:“以后我也要叠豆腐块吗,我怕弄不好。”
毛子周道:“你住过来以后就由你做主了。”
米立诧异地看向毛子周,对方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毛子周心道说得太急了,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他坦然道:“你住进来以后不要拘束,当是自己家一样就好了。”
米立松了口气,说道:“好的。你这里很好。”方才有一瞬间,毛子周的眼神令他本能地感到不安,仿佛受到了野兽的威胁似的。但当他仔细地端详对方,却又没有发现异样。毛子周仍是一副冷淡的神情,和往常一样。
米立照市场均价付了半年的租金,一共是三千五百元。毛子周推辞了几次不肯收,米立一再坚持,他只得先接过,放在卧室的抽屉里,并不打算动它。
两人干活都是一把好手,一下午就把房间打扫干净了。毛子周留米立在家里吃晚饭,说是让米立见识一下他的手艺。他做了三个菜。一锅豆腐干炖酱油肉,里面放了萝卜干,和炖肉一起吃,更为爽口。还有酸辣土豆丝和拌青菜也都做得很好吃。
米立对毛子周的厨艺赞不绝口,夸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惜毛子周肤色深,脸颊泛红也不甚明显。因此米立只把他的沉默应对当做是习以为常,并没往对方可能是难为情了这方面想。他从来没想过毛子周也有害羞这种情绪。
饭后,毛子周借口要出门散步,把米立送到了杂货店门口。他问米立什么时候搬过来,米立告诉他还需要收拾先前被当做卧室的阁楼,要再过两天才能入住。此时宋起忽然从一旁的阴暗处冲了出来,一脸失落地看着米立。他好不容易向人打听到了米立的住所,怀抱着希望找对方叙旧情,却没想到会听到对方和男人同居。
宋起充满敌意地盯着毛子周,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要和他同居?”
☆、提前入住
米立吃了一惊,随即怒道:“你胡说什么。”
宋起低低地笑了一声,自嘲道:“我在胡说什么,你们俩刚刚商量的我都听到了,难道我有哪个字是错的。”
米立下意识地看了眼毛子周,辩解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毛子周也说道:“你是米立的朋友?上次在小区门口,我见过你。”
宋起冷笑道:“对,我是他朋友。你又是什么人,也是他朋友?”
毛子周向前迈出一步,挡在宋起和米立之间,冷下脸道:“你这朋友未免也管得太宽了。米立要住在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毛子周身材魁梧,面无表情时很有威慑性,好像随时都会把宋起拎起来一顿暴揍。宋起被他瞪得寒毛直竖,酒劲消了大半。他向后退了半步,嘴硬道:“我有关心他的权利。你不要胡来。”
毛子周轻笑:“你不胡来,我也不胡来。”
米立走到宋起面前,蹙眉道:“好重的酒气,你喝了多少酒,来这里发酒疯。”
宋起摇头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和你说点话。”他这会儿过了酒劲,自知先前唐突,怕再惹米立生气,对方连话也不和他说了,便放软了态度。
米立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起道:“想向你道歉。我……当时是我做错了,对不起你。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想向你认罪。”他眼眶微微发红,看起来十分诚恳。
米立无奈道:“你这么说,不就是想让我原谅你吗?现在知道对不起我,当时又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堵住宋起即将出口的话:“你不用再说别的。虽然现在咱俩不算朋友了,但我好歹对你还有些了解,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但我还真没打算原谅你,以后也不会。你也知道没有犯错的人哭着道歉就一定能被谅解的道理吧。今晚就到这吧,我也挺累的,你打个车回去休息,我们就当今晚什么事也没有。以后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宋起嗫嚅道:“我……我一直忘不了你。”
米立唯恐他说出更多不该讲的话,让毛子周听出了端倪,连忙推着他往小区大门走。临上车前,宋起拉着米立的手,深情道:“我们真的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米立抽出手,叹了口气道:“你觉得你做了那事,我们还有半点情分在吗?”
宋起看着他难看的脸色,不敢说出一个“是”字。他不情愿地上了出租车,摇下车窗,恋恋不舍地看着米立离去。
毛子周沉默不语地跟着米立走回小区,临上楼前对米立道:“你这朋友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米立道:“……现在我也觉得他有病。”
米立搬进毛子周家前,和王程聚了一次。春节马上就要到了,他买了大年二十七的火车票,比他惯常回家的时间要晚上几天。他买了两大袋要带回家的年货,把杂货店打扫得干干净净,做好了放假回家的准备。
他一年到头在外打工,也只有春节能让他在家里多呆几天。虽然家里有大哥照顾父母,衣食无忧。而且村子里的人多有沾亲带故,总会相互照应,他并不需要太过操心。但离家愈久,对家乡的思念便愈加强烈。就连回想起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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