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岚公公那里也不用派人盯梢了,去传个飞鸽叫九玉他们都给撤了吧。”
翠荷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说什么怕都是错的,便顺着姜瑜的意退下去。
寝殿再次安静下来,姜瑜沉默着,满脑子想的只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世界?
当天一下朝,燕珩便从高公公那处,听说了太后清醒过来的消息,连朝服也还未换,便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
高公公瞧着天子脸上喜怒不明的神情,心下捏了把冷汗。
他是最近才被提拔上来的,因着那原本极受宠信的岚公公,不知怎地,对外说是被派去替皇帝办事了,但就高公公自己得到的消息,却是不知缘何惹了皇帝不快,似是被暗中给软禁起来了。
不过不论真相到底如何,能得到在皇帝身边近身服侍的机会,那都是天大的难得机会,高公公自然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
人精儿似的他,自认对揣摩上意十分有一套,然而在燕珩身边服侍的这一两个月来,对少年天子心中的想法,那是半点也摸不着头绪,就好比眼下这般。
“皇上?”高公公试探的喊了声。
燕珩却是不理,而是叫全身发着抖,正半跪着的一名宫女起身。“去把翠荷给我找来。”
宫女如获大赦,迅速的入了殿中,不消片刻,便领了翠荷出来。
“奴婢翠荷参见皇上。”
“免礼。”燕珩摆了摆手,给高公公使了个眼色,高公公会意,迅速的带着闲杂人等离开此地,只余燕珩与翠荷两人。
“母后她……”燕珩不知该如何启口。
“太后娘娘她得知了华昭仪有孕的事。”见了皇帝为难的神色,翠荷主动开口道。
燕珩闻言,脸色一变,却是很快的又复归平静。“早些知道也好,倒省了不少麻烦。”
顿了顿,又问。“母后的身体可还好?”
“娘娘一切安好,太医说娘娘底子好,只是受此惊吓,夜里怕会睡得不安稳,故开了些助眠的方子给娘娘。”
“那就好那就好。”燕珩喃喃道。“身子没事便好。”
燕珩只要一想到姜瑜在他生辰宴上晕过去时候那苍白的不见半分血色的面容,紧闭的双眸,微弱的呼吸,就觉得想要将燕祈给五马分尸,大卸八块的心情都有了。
可惜还不到时候。
“皇上可要进去看看娘娘?”翠荷觑着燕珩眼底的怒意,开口道。“娘娘现下正在小憩……”
“好”一字正欲出口,却又被回过神来的燕珩给狠狠卡在了喉间。“不了,朕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况且,母后现在怕是也不想见朕。”
语气里尽是苦涩。
也可以说的上是看着燕珩长大的翠荷,就只有在提及太后的时候,能在他脸上看见这般,无措,无奈,无辜相织而成的复杂情绪。
可这是皇帝与太后间不可告人之事,她就算在一旁瞧的明明白白,也只能故作不知。
二、太后与少年皇帝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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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后与少年皇帝14
近日,宫里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氛围。
先是祈王夜半被人救出,不知所踪,皇帝震怒,下令彻查,又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谣传华昭仪与祈王有染,肚子里的龙种乃是鱼目混珠之辈,再是王丞相私藏林将军的后人,意图谋反……
似是自皇帝二十岁生辰宴过后,大事小事接连不断,虽说当日见过那场面的宫人皆被下了封口令,口碎者处以鞭刑三十,杖刑二十,但仍不乏有那胆大之辈,在背后偷偷议论,私下猜测。
究竟是什么事,能惹的天子龙颜大怒,牵连出如此多的事儿来?
这些,姜瑜皆听在耳里,却不放在心里。
虽然她自己隐隐约约感觉到,这背后似是燕珩在下很大的一盘棋,不过自从上次醒来之后,姜瑜对这些事忽地就失了兴致,整日闭锁宫门,皇帝不见,嫔妃不见,乐的清闲。
不过很快,这般悠闲自在的日子就到头了了。
“娘娘,皇上遣人要您到朝堂。”
“朝堂?”姜瑜抚着古筝的动作一滞。“和皇上说,哀家早已还政,不管事了,要皇上自己解决便是。”
见姜瑜这般坚决,翠荷为难道。“可皇上说了,定要您到场,奴婢也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姜瑜总算将注意力自古筝上头移开,观察着翠荷,见她神情自然,不似作伪,才渐渐拢起眉头,神色颇有几分厌烦。“哦?既然如此,哀家不去倒是不行了。”
翠荷低眉垂首,不语。
姜瑜勾起唇瓣,冷冷的,似笑非笑。“也不知是又在搞什么名堂,成,换件朝服,咱们就去看看。”
待得姜瑜上了朝堂,便见大历朝当今排的上号的肱骨大臣全聚在了一起。
姜瑜坐到当年垂帘听政的帷幕后方,甫一定下,一众大臣便起身行礼,齐声高呼“参见太后娘娘。”
偌大的宫殿里头,回声不绝于耳,姜瑜觉得,那潜藏在自己心底深处,随着燕珩正式执掌政权以来逐渐消弭的野心,似乎在这一刻又被重新回忆起来了。
权力的滋味甜美的使人上瘾。
姜瑜先是夺了后宫的权柄,并在燕赤晚年逐步插手朝堂之后才总算有些理解,为何权力往往令人恨其生,为其死,欲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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