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前的几个劫匪,下巴在方尽、于母、于父的身上依次点过。
“那个是我的侍君,你要杀便杀了,我再纳几个就是,反正他也不好看。”
“那两个是我的母亲和父亲,你们要杀也行,不过你们的首领大概要给他们陪葬了。”
说话间,她将白意容卸掉的臂膀用力一扯。
顿时,白意容再次痛呼出声。但是这一次他紧紧咬着牙,发出一声闷哼就忍住了,脸上冷汗涌出更多。
其他人一时都慌了神色。
“放开我们老大!”
“不然我杀了你母亲!”
罗衣冷冷道:“你们先放开我家人。”
其他人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放,都朝白意容看过来。
白意容此刻脸色十分难看。既有痛的,也有气的。他紧紧抿着唇,看着罗衣的眼神又恨又恼。
他本来打算威胁她,趁她慌乱之际脱身。没想到,她如此冷酷心肠,眼看双亲被刀架在脖子上,竟也沉得住气。
“放了他们。”白意容沉声说道。
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失了先机,财物可以再劫,他却不能有丝毫闪失。
其他人犹豫了下,便将方尽、于母、于父给放了。
于父大叫道:“你们也放了我女儿!放我们走!”
其他人大怒:“叫你女儿先放了我们老大!”
于父被他一吼,忽然明白过来了,他们并非局面不利的那一方呀!
他狠狠出了口气,才看向罗衣道:“晚儿,不能放过他,不然我们走不了了!将他带上车,我们走出一段再放他走!”
难得见于父聪明一回,罗衣嘴角弯起,不及开口,就听劫匪们齐唰唰地道:“不行!”
“你们先走。”罗衣想了想,对于母说道,“我稍后赶上。”
等他们安全了,她自己可以脱身。
“不行!”于母沉声道,“要走一起走!”
她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这里。虽然女儿刚才聪明又厉害,制住了白意容,但她只以为是巧合、出其不意才会如此,留女儿一个人在三四十个劫匪中,万万逃不出来的!
局面便有些僵住。
罗衣随手将白意容的手臂接回去了,然后看向于母道:“母亲,相信我。”
于母看着她给人接手臂如此干脆利落,瞳仁缩了一下。沉默片刻后,她道:“好,我们走。”
说着,挤开方尽,抓起缰绳,就驾起马车。
其他人接到白意容的指示,纷纷让开道路,让他们过去。
然而这时,方尽却跳了下来,站在罗衣的身后:“我跟妻主一起。”
话落,引得一通嘲笑:“你妻主刚才要把你杀了,然后再纳几个侍君呢!你倒是情深义重!”
三四十双眼睛,充满了嘲讽,朝方尽看过来。
方尽心里说,你们知道什么呢?我可不是妻主的侍君,我是妻主的夫郎。
“母亲,父亲,你们快走吧。一会儿有什么,我先护着妻主。”方尽朝马车的方向看去。
于母听到此处,便一狠心:“驾!”
马车很快驶远了。
三四十个劫匪再次围成一圈,将罗衣和方尽团团围住。
神色非常不善。
“你们山上有肉吗?”罗衣却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众人一愣:“你什么意思?”
罗衣道:“我们自逃难以来,就没吃过肉了。你们山上有的话,送我们一些吧。”
其他人都骇笑起来!
“好狂妄!你是劫匪,还是我们是劫匪?”
“啊——”随着他们的话音落下,白意容发出短促的一声惨叫,他的胳膊又被罗衣卸下来了。
罗衣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手滑了。”
又给他接上。
随着“喀”的一声,他的手臂又被接了回去,这回白意容痛得险些晕过去,在心里恨死了这个女人。他就说,天下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他身后这个尤为狠毒!
“给她拿只鸡!”他冷汗涔涔地道。
罗衣的眉头挑了挑,又问道:“只有鸡吗,还有没有别的?”
白意容这时心中恨意汹涌,本想说没有,然而察觉到她在他手臂上抓的力气,终于又吞了回去。忍着痛,说道:“山上还有羊,但是你们拿不了。”
听到山上有羊,罗衣沉吟了下。
片刻后,她回头对方尽道:“你去前头,赶上母亲和父亲,叫他们回来吧。我们不逃难了,我们在此处做客一段时间。”
方尽愕然:“妻主?”
他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好容易可以脱身了,为何要留下来?
“这里有吃有喝,有鸡有羊,我们修整几日再说。”罗衣解释道,“你去吧,叫母亲和父亲回来。”
方尽有些犹豫。他很怕她是故意支开他,想叫他逃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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