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儿八经地穿衣裳,就问他:“你不一起睡一会儿?”
方尽的背影一僵,随即他低低地道:“我要去做早饭了。”
说着,利落地挽好了头发,又走回床前,问罗衣:“妻主想吃什么?我做给妻主吃。”
从前妻主是个傻子,不知道主动点菜,他是各种饭菜都做一些,慢慢摸索她的口味偏好。如今妻主醒了,也不知道口味变了没有?
罗衣没有特别想吃的,就说道:“你看着做吧。”
方尽一想,妻主刚醒来,约莫也不知道有什么吃的,自己这样问实在不大妥当。
他心里倒有些高兴了。他这样不仔细,妻主也没有生气,可见没有他想得那样难伺候。
“那我去做饭了。”说完,走了出去。
罗衣等他一走,就拔掉耳朵里堵着的布条,兴致勃勃地听隔壁的热闹。
隔壁正吵得欢实。
“你霸占了妻主两个月,还没够吗?”
“不够!永远都不够!怎么都不够!妻主,妻主你不疼我了吗?”
“你太过分了!妻主宠了你两个月,该宠宠我们了!”
“妻主宠你们的时候,我说什么了?”
“怎么没说?你不也砸我的房门?”
“就是,还抢妻主给我买的发簪,连妻主单独给我买的松子糖,你都要抢!”
一开始只是才失宠和刚得宠的两个侍君在吵闹,后来其他侍君也加入进来,罗衣听着至少有四个人在吵。
“好了!都不要吵了!”终于,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来,大概是那名王姓女子,“各回各屋去!”
几人吵闹的声音顿时小下来,转为了撒娇。
“妻主,他刚刚推我了,我腰上都撞青了,你给我揉揉。”
“妻主,我手上被他挠破了,你给我吹吹。”
方尽端着一碗水进来的时候,就见他的妻主枕着双手躺在床上,嘴角挂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兀自开心。
等他走得近了,就发现她耳朵里堵着的布条被拿下来了。他微微思忖了下,有点不敢相信。
“妻主,怎么不睡了?”他走到床前,把碗放在柜子上,“是不想睡了吗?那妻主要不要起床?”
罗衣道:“睡不着了,索性不睡了,听听他们吵架,也挺有趣的。”
“那我服侍妻主起床吧?”方尽一听果然如此,也没说什么,只起身去柜子里拿她的衣裳。
罗衣往被子里一缩:“不,我不起。”
她这一世只想做个死宅。嗯,就宅在床上,哪里也不去。
方尽有点惊讶,还有些困惑:“妻主,天亮了,该起床了。况且,我已经做好饭了,一会儿要起来吃饭的。”
又说道:“今日天气很好,一会儿吃过饭,我带妻主出去走走?”
罗衣摇头。她对出去走走没兴趣,眼下她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这副身躯,抬抬手都吃力。
“那妻主先喝口水,醒一醒神?”方尽只当她还没彻底醒神,从柜子上端起碗,“我喂妻主。”
一早醒来,先喝口水,是很舒服的。
他如此细心,罗衣便不好拒绝他,但躺着喝水显然又不得劲,无奈只得坐起来。
方尽笑着看她,待她坐起来了,才将碗喂到她嘴边。
罗衣喝了两口,也觉得喉咙很舒服。再看方尽,就见他端着碗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我去叫母亲和父亲用早饭。妻主再躺一会儿,稍后我叫妻主起床。”
还是要起床。
罗衣没等他回来,就自己把衣服穿好了。
她又不是真的傻子,欺负人也不带那样的。
但她没走出去,还是等方尽来接她。毕竟,她还不想叫于母于父知道她已经“醒”了。
方尽回来时,看到她穿戴整洁地坐在床边等着他,微讶了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有些不明白,便问她道:“妻主为何不告诉母亲和父亲,你已经醒了呢?”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装傻子可以白吃白喝,不用做事。如果告诉于母于父她已经醒了,就要开始做事,赚钱养家了。
毕竟,这里女子为尊,赚钱养家的也是女子。她只要“醒”了,就没有任何借口游手好闲了。
“我自有主张。”罗衣一句话带了过去。
方尽便没有再问。牵着她,往于母于父的房里走去。
吃过饭,方尽牵着罗衣回屋。进了屋,他拿了一只苹果,削了皮,递到罗衣手里,而后道:“妻主坐着,有事叫我,我就坐那里,给妻主做鞋。”
罗衣点点头。
如昨日一般,她坐门口晒太阳,他在檐下做鞋子。
她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打量他。
他低着头,很用心地做鞋子。
嘴唇无意识地抿起,下颌微微绷紧,显示出他的心情并不快乐。
自她醒来,他就很用心地照顾她,很努力地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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