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院长微微皱起眉头。
看着捂着脸嘤嘤直哭,动作柔美,姿态雅致,哭得好不委屈的顾小姐和吴小姐,小卉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她往常总嫌弃小婉哭得难看,每次都是紧闭眼睛,大张嘴巴,嚎啕大哭。现在想来,却觉得真挚又可爱。
她不知道这件事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心里十分不安,又不愿意露出脆弱,低着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
小婉却是气急了,抓着罗衣的手,大声说道:“撒谎会变秃的!”
她前阵子跟人打架,头上秃了几块,现在长出来一小截,直刺刺的,非常难看。
这会儿气急了,居然诅咒起人来。
罗衣立刻斥道:“不许胡说!”
小婉委屈地抿起嘴巴。
罗衣抬头看了看顾小姐和吴小姐,她笑了笑,说道:“不要害怕,撒谎不会变秃的。”顿了顿,“最多会变丑一点。正所谓相由心生,心中善良美丽,看起来便漂亮可爱。心中丑恶冷漠,面上难免要带出来了。”
顾小姐和吴小姐的哭声一顿。
吴母顿时不乐意了,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罗衣淡淡道。
她相信自家的孩子们。小卉是她看着长大的,相处两年多,她了解她的品性。至于小婉,那就更清楚了,是个有许多小缺点,却心眼不坏,更不会诬赖人的孩子。
她们两个这样说,那一定是没错了。
“好大的口气!”吴母冷笑一声,下巴抬得高高的,“别说我女儿没有做那些事!就算做了,可她说错没有?那小丫头是不是不洗头?是不是不洗澡?是不是出身贫贱?我女儿哪个字说错了?让这种下等人跟我女儿坐在同一间教室里,别说孩子委屈,我都委屈!”
她目光尖刻:“我们吴家出资办学院、请先生,是教导自家孩子的,不是给自家孩子添堵的!”
她来这里,就是给自家女儿出气的!
本来么,吴家出资办了女院,就是让自家孩子们安安静静读书的,哪料到居然被人打了?还是那个据说教过盛启哲的粗鄙悍妇家的孩子!
罗衣跟钱家的梁子,她早听说过了,她认为等这种人上门道歉是没指望了,索性亲自来书院,跟她当面较量。
眼下见罗衣如此强硬,吴母心中冷笑不已。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呢?还盛启哲的先生?吴家可是派人送信去京中打听了,从没听说过盛启哲几时拜过先生!
这女人信口雌黄,撒下弥天大谎,还想委屈她的女儿?做梦!
她尖刻的话,让小卉又羞又气,浑身直发抖。
小婉也气得脸上涨红,偏她年纪小,口舌又不伶俐,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心里着急,直摇罗衣的手:“娘!”
吴母轻蔑地扫她一眼,随即看向罗衣说道:“我女儿不仅没说错,反而教育督促她勤洗头、勤洗澡,她不感激就罢了,还反咬一口,实在卑鄙!”
“卑鄙”两个字,像是一把刀,插在了小卉的心头,她一下子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满心的委屈,不知道怎么诉说,掉头就要跑,再也不回来了。
罗衣拉住了她,没说别的,只是把她揽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侮辱别人的尊严和人格,如果也叫教育督促的话,那先生们也不要教什么礼仪了,每天就教育督促孩子们,说这个耳朵没掏干净,回家掏干净了再来,那个指甲没剪齐,出去剪了再进来。”
罗衣淡淡地说道,“大臣们上朝时,也依着样子,说皇上您今天气色不好,回去洗把脸再来,皇上您最近胖了些,龙椅都要被您坐塌了,您瘦下来再上朝吧……”
她话没说完,就被脸色大变的院长捂住了嘴:“你胡说什么?!”
罗衣拿开她的手,淡淡地道:“皇上听了,还要感激大臣们的教育和督促,一旦生气或委屈,就是反咬一口,就是卑鄙。我没理解错吧?”
院长差点没被她这番话吓得昏过去!
吴母也被吓到了,脸色发白:“我可没这么说!你不要曲解我的话!”
“你要是觉得我冤枉你了,回头我写封信给小盛,让他拿到御前去,给皇上看一看。叫皇上评判一下,我可有曲解你的意思?”罗衣淡淡道。
吴母脸上青白交加。
原有的轻蔑和高傲,在听到这番话后,稍有收敛。
罗衣固然是胡说八道,可是如果她真的把这样的话呈到御前,她固然得不了好,可吴家也要被迁怒的!
她咬着牙,恨恨地看着罗衣。
“哎呀,不过是孩子们的口角,不值得这样大动干戈。”这时,顾母开口了。
她一直坐在那里,用探究、打量的眼神看着罗衣,把开口的事都交给了吴母。此时,她开口打起圆场来:“孩子们年纪小,闹气也是有的,互相陪个罪,这事就过去了,以后还是好同学,好姐妹。”
院长连忙接话道:“说得有理,你们今后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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