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星衍单手插进口袋,斜倚着门框,敛眸睥睨姜冶,有些火上浇油地挑唇:“姐夫呗。”
姜冶:“……我操。”
*
舅舅舅妈一家在姥姥家只住了三四天,初三早上一起回了覃郡。
舅舅舅妈虽然对孟濡和陆星衍在一起这件事过于震惊,但姥姥都不再说什么,而且他们两人本就没有姐弟血缘,他们也没有资格说什么阻止的话。
孟濡和陆星衍在姥姥家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过得可谓轻松惬意,无牵无扰。
每天早晨偶尔赶海,偶尔睡懒觉,中午休息,下午赶着姥姥养的鹅去后山吃草,晚上到海边散步。
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除了某个少年自从他们关系公开后,更加肆无忌惮地出入孟濡的阁楼,而且每次不到两三个小时不肯出来……
孟濡甚至能从从姥姥脸上看出“年轻人要知道节制”“我这个老太婆还在家呢”“你们不要太放肆”种种含义,恨不得把脸藏进被子里再也不要出去。有一次孟濡这么跟陆星衍说了,少年伏在她身后,热情提议,“不然我们不打扰姥姥,下次去灯塔试一试……”
孟濡当场把陆星衍的手臂抓出一条血印子,连名带姓叫他:“陆星衍……你别太过分。”
但这个念头却植根在陆星衍心底,少年哄了孟濡好几天,才终于让孟濡答应和他一起登上灯塔。
那天晚上他们凌晨才回来,孟濡沾上枕头就睡着了,陆星衍细心帮她清洗干净,她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下午三四点,孟濡和陆星衍在临走前一天去山上的墓园看望姨夫姨母和孟濡妈妈。
墓园建在单海市郊,环境僻静,山上树木高耸。时值深冬,满目光秃秃的枝桠。
孟濡和陆星衍先去姨夫姨母的碑前,鞠了躬,将准备好的鲜花放下,如实将他们的事情说给两位长辈听。
“我答应你们照顾好阿衍,阿衍很好。但是我们在一起了,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生气?”孟濡惭愧。
陆星衍握住她的手,很确信地说:“不会。”
孟濡侧头,疑惑:“为什么?”
过了几秒,陆星衍才开口:“他们是很好的父母。”
终于承认。
……
他们在姨夫姨母墓碑前站了很久,才走去孟濡妈妈的碑前。
其实相对于姨夫姨母,孟濡面对她妈妈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她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学芭蕾舞,因为家里没有人管她,父母没有感情,她跟妈妈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十六岁之前她每年回家一次,跟妈妈的关系很生分。十六岁之后她被英皇芭蕾舞学院录取,第二年回来,她妈妈患病,没多久就走了。
她也不知道妈妈得知这件事会不会反对。
墓碑前的女人照片美丽,气质脱尘,眼眸剔透,和孟濡有七分相似。
孟濡将一束蓝风铃放在墓碑下,坐下亭下,拉过陆星衍的手说:“妈妈,这是姨夫姨母收养的孩子,他叫陆星衍。”
少年站在她身侧,认认真真向墓碑鞠了三个躬。
孟濡弯起眼睛,语气轻缓:“姥姥很喜欢他。可惜你没有见过他,不然也会很喜欢他的。”
“像喜欢女婿那样喜欢。”孟濡补充,细数陆星衍的好处,“他在南大上大一,就是我们省最好的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他很聪明的,高中打架抽烟不好好学习,高考却考了全校前三名。老师都不敢相信,还叮嘱我一定要替他好好选一个学校,我本来想让他报北京的大学,但他偏偏要留在覃郡,可能天才都有一些怪癖吧。”
陆星衍:“……”
陆星衍怀疑孟濡还在为昨天灯塔上他没有应她的要求慢一点,还在生气,故意黑他。
可接着,孟濡又歪了歪头,孟濡又歪了歪头,低喃:“可是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我想试着和他一起走下去。”孟濡眼睫轻抬,眸光水亮。“我从来没有向你们提过要求,这一次,你不会反对我吧?”
……
云海静止,远处山顶被晚霞覆盖一层橘红。
没有风声,过了一会儿,孟濡站起来对陆星衍笑笑说:“好了,我妈妈默许了。”
“……”
临走前,陆星衍落后孟濡一步,站在墓碑前承诺:“我会照顾好濡濡的。”
郑重,严肃,饱含着少年对感情的认真与满腔深情。
*
回去的路上,陆星衍开车,快到山脚时却停了下来。
少年下车,走到副驾驶座替孟濡打开车门。孟濡坐在位上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车没油了?”
陆星衍说有,手臂搭在车门上,俯身微垂着眸看她,“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么?”
孟濡抬头看了看四周,古树参天,道路陡峭。有什么特别的?她向后看了看,夕阳落至山顶,将蜿蜒的道路晕染成金灿灿的橘红,一路霞光,延伸到他们脚下。
分明是晴空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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