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对于我来说,远远不够去准备迎接她的归来。
因为我撒下一个弥天大谎,当她出狱的时候,如果知道真相,我觉得自己不被原谅也是该。
我苦笑着跟冬花探讨这份心情。
自从上次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暴露给他后,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把那份被压制的记忆重拾,但是他依旧如往常一般对待我,或笑或骂,从未客气过。
谁知道第二天,他就把我带去探视琦琦,并且当着我的面,把阿楷当年的死亡通知书交给了她。
我全身冰冷,眼睁睁看着琦琦在里面哭喊:“姐!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我张口无言,僵着身子被蒋东程拉了出去。
车上,我发了疯,满脑子是揍他揍他揍他。他丝毫不还手,任我用下九流的方式把他的领子抓烂,然后撕扯他的头发。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看着他清冽的眼神,心痛得厉害……
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才会想要放过他,才会想要亲近他,才会依赖他!绝对!
揍累了,我也就停了。
喘着粗气,我看到他瞳中的我神色惶恐而惨白,没有丝毫生气。
蒋东程却握着我的双肩,怒骂,似乎用尽了他积攒的所有力气:“韩柏芸!如果三年前你就让她面对真相,就不会这样!到底是她不能面对,还是你不能面对?你真的有答案吗?!”
“……”
我开始大哭起来,可惜没有力气了,全部用来揍这个臭小子。
他紧紧抱住我,无奈而且无措:“草儿,别哭了……是我的错……”
“……”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才逼迫我面对现实,去揭开这些伤疤。
“你好不容易知道自己爱我,我怕张乐楷还活在你心里,怕张乐琦出来后不断提醒你张乐楷对你的意义……所以是我逼你,就如当年,是我逼你太紧,你才让我忘记这份爱。”
“我不该逼你做出选择,不该逼你选择我……”
然后蒋东程也哭了。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这首歌是这么唱来着,可是哭的男人是从小那个冷漠冷血冷酷的蒋东程,这玩笑就不好笑了。
我傻傻地忘了哭,听到耳边冬花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啊啊乱叫,一阵头皮发麻。
我轻轻推他,推不开。
再用力,还是推不开。
冬花却哭得更加惨烈了,颇有种死了亲娘的气势,我愣愣的,只得轻轻环抱住他,一下下拍着。
这个人,从我认识他以来,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即使是在被我洗刷掉过往记忆的那一刻,也只是在睡梦中通红了双眼,咬牙切齿。今天,他却用泪水沾湿了我的肩膀,渗进了我的心里,一阵惆怅。
我像平时安慰院里的孩子一般,细语呢喃着,哄着他。
原来,这个我一直想要保护的人,其实,我一直爱他。
抬头,望着天空,蔚蓝澄澈。
低头,趁他放松了力道,拉开距离。
他眼中闪过慌乱,我凑近他,触上他的唇。
他呆滞,我无奈得对着他笑。
“冬花,你的仙人掌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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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阿楷在一起时,也试过很多情侣的相处方式,但总觉得亲人的感觉更多一些,所以有些情况就会分外尴尬。
记得有回,我请室友吃饭,起哄着叫来了阿楷。
席间各种玩笑,阿楷替我挡了好几杯酒,大家哄笑着要我感谢他,我懵x,怎么感谢?
还能怎么感谢,当然是亲一个啦!
亲一个!亲一个!
同学们一直嚷嚷着,我莫名其妙,阿楷无奈地笑笑,还是凑了过来。
我一紧张,就躲开了。
他一本正经地搂住我的肩,边上的人哇一声尖叫起来,我紧闭着双眼。
最后,吻却落在了额间。
事后,我调笑阿楷,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阿楷弹了我的脑门,剧痛。
我朦胧的泪花中,看到他泛着温柔的笑意,傻瓜,亲吻额头是对珍贵的家人的表达方式。
哦……我委屈地应道。
现如今想起这些来,满满的美好。
其实很多时候,我从未失去过这些人。
我改变他人的记忆,他们有的被这段记忆折磨,有的为这段记忆伤痛,有迫于无奈来找我的,也有苦苦寻找才联系上我的,人间缘分,自有天成。
那些已经忘了过去的人们,或许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们都在面对自己的人生,面对自己的结局。
而我平凡普通的一生,不论再起多少波澜,只要我自己坚定平淡的心理,又会有什么改变呢……
朋友,都是第一次当人,何必为难我,为难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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