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派人来请顾瑾之母女,把宋盼儿高兴坏了。
她亲自去顾瑾之的院子,翻箱倒柜替她寻衣裳。
还要帮她梳头。
顾瑾之哭笑不得:“娘,明慧公主特别的和蔼,不讲究衣着。”
“胡说八道!”宋盼儿瞪她,把她按到小杌子上坐了,“衣着、妆容得体,是对公主的敬重。讲究不讲究有什么关系?你已经是大姑娘了!”
顾瑾之就无奈做着,任由母亲帮她弄。
宋盼儿亲自动手,把顾瑾之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都晾在一旁,大家都只能帮着递点东西。
祝妈妈也不知道这是要干嘛去,就趁着空隙悄悄问跟着宋盼儿来的大丫鬟海棠:“三夫人和七小姐这是去哪里?”
海棠眉梢也带着喜悦,悄声回道:“明慧公主请三夫人和七小姐去做客。”
祝妈妈了然,微微笑起来。
在京城的时候,顾家也有王公贵族常有来往,应说公主请,不该这样兴奋。
只是来延陵的时间久了,这样的人情来往都淡了。明慧公主身份又特殊,宋盼儿是有心攀上她,替女儿谋个前途,这才如此重视。
装扮了一番,顾瑾之头上戴了两朵珠花,还坠了南珠耳坠儿,映衬得雪白肤色盈盈。
祝妈妈和众人都说好看,顾瑾之无可奈何。
她只觉得繁琐,却也没有抗议。
宋盼儿自己回屋,换了件银红色折纸海棠褙子,月白色八宝奔兔百褶裙,又梳了圆髻,插了两支赤金镶碧玺石的簪子,坠了细长的丁香耳坠儿,摇曳生辉。
她今年刚刚满三十,身体肌肤都保养得当,正是女人如花?艳的年纪,美艳照人。
宋妈妈和几个大丫鬟都纷纷夸好看。
顾瑾之也连声说好看。
宋盼儿就高兴笑起来。
她携着顾瑾之的手,宋妈妈跟着,一同出了院门。门口早有婆子备好了青帏小油车,套了驯骡。
上了车,一路到了垂花门口,换了竹轮华盖马车,往青果巷的公主住处去。
在大门口下车的时候,遇到了前来复诊的秦申四。
他看到顾瑾之,连连给她作揖,把宋盼儿都吓住了,心道这是谁,跟一个十来岁的娃娃行这样的礼数?
顾瑾之也觉受不起,一连福身三次,算是还回他的礼。
陈妈妈迎了出来,看到顾瑾之和宋盼儿,笑着请她们进去,秦申四就跟在了后面。
顾瑾之低声告诉宋盼儿:“那是秦太医,先帝御赐给公主的御医,京城太医院的秦提点,就是他的胞兄。”
宋盼儿有点吃惊。
秦微四能做到太医院提点,本事应该了得的,怎么他的胞弟秦申四有些胆小畏缩?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公主住的院子。
公主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他们进来,脸上就有了笑容。
宋盼儿和顾瑾之给公主行了礼。
“快免礼!”明慧公主声音温醇,然后让她们母女坐了,又吩咐人给秦太医端了把太师椅来坐。
她的目光在宋盼儿身上打转,然后满意点点头。
宋盼儿今日的装扮的确隆重又不浮华,让明慧公主感觉到了她的重视。不管是谁,被人敬重总是高兴的。
公主就觉得宋盼儿懂事,不似坊间传言那么粗俗。在京城的时候,宋盼儿不准顾延臻纳妾,通房怀了孩子还非要把通房卖出去,被人诟病了很久。
明慧公主也觉得那时候宋盼儿做事没有头脑,冲动鲁莽,心里对她印象不太好。
可她也没见过宋盼儿真人,是因为顾瑾之,才想着会会她。
如今一瞧,大为改观。
“你们家老爷子可好?”明慧公主开口笑着问道,“我在京的时候,总是找他看病。人好,医术好。如今听闻他闭门不接诊,也不好贸然打搅。”
“好着呢,多谢公主记挂。”宋盼儿笑道,“身体健朗,有瑾姐儿陪着,教教孩子念书,心情也好。只是不能来给公主请安,我给您赔个不是!”
不等明慧公主开口拦着,她就连连起身,给明慧公主福了三福。
这份爽快劲,倒是跟人说的一样。
明慧公主就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看着秦申四拘谨坐到一旁,明慧公主对宋盼儿和顾瑾之:“你们先坐坐,我去去就来…….”
她到了偏厅,让秦申四复诊。
她的肝火已经褪了大半,失眠之证不复,再吃些养血宁心剂,调理亏虚的身子,就无碍了。
秦申四把这些话告诉了明慧公主。
明慧公主点点头:“你先回去吧,后日再来。”
秦申四起身,恭敬道是。
明慧公主就又回了内室和顾瑾之母女说话。
顾瑾之不多言,沉默听着,问到她的时候才答一句。她神色平和,倒也不是拘谨,就是寡语。
这对母女,一个巧言善辩,一个惜言如金,性格迥然。
明慧公主就觉得很有趣。
她原本不打算留宋盼儿母女吃饭的。她还在吃药,饭桌上要清淡,怕让宋盼儿和顾瑾之觉得不舒服。可见宋盼儿活泼开朗,说话又对明慧公主的脾气,就留了她们吃饭。
吃饭的时候,明慧公主问顾瑾之,她的病症还要吃多少剂药才能痊愈。
顾瑾之道:“左不过五六剂,多了反而不好。”
秦申四给她开的是五剂。
明慧公主听顾瑾之也这样说,心就放了下来。
吃了饭,宋盼儿母女俩回了马原巷。
没过两天,明慧公主府里送了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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