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偷拿了我的枪?”丁一微笑着向他问道。
回答丁一的,是那少年瞬间出现水迹的裤子和尿骚味。
“你知不知道偷拿别人东西,是不对的?”
那少年拼命点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全身都在颤抖。
“以后不能偷东西了,知道吗?”
那少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有几个人也从人群里抢出来,跪在少年的身边,也都冲着丁一磕头。
“你们干什么?起来,我只说一次。”丁一板起了脸,那些人吓得连忙爬了起来,只有那少年还跪在那里,丁一拍了拍他的脑袋,向那几个人说道,“你们是他的家人吧?以后要多说说他,小孩子,不能染上偷东西的恶习,这样不好,明白吗?”
他们的回答,是再次跪下。
丁一回过身去踢起那长枪拿在手中,这时那个伤者扯断了自己肠子,呛下了最后一口气;而那个残肢的家伙,因为大量的失血,终于也失去了翻滚的气力,在地上微弱地呻吟着。
“还有什么事吗?你们跪在这里干什么?”丁一向那少年和他的家人说道,“回去吧,多说说他,要做一个正直的人。”说着丁一走过去,一个一个把他们拉起来。为什么要杀死那少年?丁一不认为有那必要,虽然他偷了东西,但毕竟还回来了。
他走向人群外的巴达玛,牧民们没有人敢拦在他的面前,当走到人群外面,丁一突然回过头对那些牧民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显得清晰无比,因为没有人敢在他说话的时候私语,“以后,别偷我的东西,知道吗?”
乱七杂八的回答响起:“知、知道。”、“我、我从来不偷东西。”、“知道了。”不一而众。
巴达玛抱着满都海对丁一道:“奶妈还活着,给她喂了奶,可她老是哭……”
丁一望着满都海,一身血腥,但她“嘻嘻”地笑了起来,冲丁一张开双手。
一身血腥的丁一,冲着她拉下了嘴角,于是满都海也学着做了一个拉下嘴角、快要哭起来的表情。丁一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树起大拇指:“你赢了。”她笑得更欢了。
洗去身上的血腥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自然不需要丁一自己去浆洗衣物。可是满都海似乎对着丁一的臂弯有着某种莫名的依赖,躺在丁一怀里,然后发出各种莫名其妙成人无法解读的音节,便是她的乐园。
所幸婴孩的睡眠时间总是很多,不一会她就睡着了,否则丁一可能会想着如何逃离草原。
“安答。”巴达玛让她的护卫在帐篷外面警戒,她向丁一问道,“告诉我,你需要什么吧。不要客气,也不要小看我,你救了我的命,大胆地提出来吧。”她大马金刀地踞坐着胡椅上,用那如鹰的眼睛,瞪着丁一的脸。
丁一拿起煮沸的水,往碗里放了一小撮随身携带的茶叶,冲了一碗茶,热气蒸腾之中,那洗了好几次的土碗,仍然在茶香里夹杂着奶腥和酥油味儿,丁一也只能把它当成草原独有的风味,慢慢地品尝。
他没有开口,并不是他什么也不想要,丁一不是圣人。
正如先前他可以说残忍地弄死那几个牧民,而却轻描淡写放过那个小偷。
重要的不是偷走了他的长枪。
而是他们居然认为,帮他们维护了这个部落存活的丁一,他的东西是可以随便拿的!
也就是说马匪已经远离,丁一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那么,为什么不拿走他的长枪?对于草原上的人们来说,多稀罕的兵器啊!如果他们读过书的话,恐怕还得感叹一句: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不但丁一问起是谁干的,没人回答,而且他们还看似很抱团地来抵制丁一这个外人。
这才是丁一毫不留情下手立威的根源。
否则的话,下一步是不是等丁一睡着了,他们就来拿走他的长刀?弓弩?剥光他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丁一现在不说话,是因为他在考虑自己能从巴达玛这里得到什么。
不能让对方习惯于自己的帮助是不需要代价的。
在巴达玛再一次的催促下,丁一放下了那碗茶,开口道:“安答?我如果没有记错,结为安答,是要互赠一件东西作为凭证的,对吧?我赠予了你的性命,那么你应该回赠给我性命。”丁一不知道土木堡战役能走到哪一步,他希望,自己能在瓦剌这边,留下一个承诺。当然,要是到时对方得冒着生命危险去履行的事,丁一不会这么天真以为巴达玛就会为了这个承诺去赌上性命。
但至少有机会的话,比如失手被俘——沙场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能说句话让丁一多活一时半刻,那就足够了,对于丁一来话,就是一个翻盘的机会。但是巴达玛一拍她结实的大腿,却给出了一个让丁一目瞪口呆的答复:
“好!我就赠予你,我的安答,一条性命!满都海,她不会嫁给满都鲁,她长大以后,会嫁给你!”不是说满都海长大后就要嫁给满都鲁么?怎么又说要许给丁一?这很混乱好不好?却听巴达玛说道,“等她长大了,你就来把她抢走!”
就是抢婚,草原上有这样的习俗。其实丁一只关心战例,对草原上习俗并不了解,否则的话他就应该知道:成吉思汗他妈妈诃额伦,就是他的父亲也速该从蔑儿乞人那里抢来的。若干年后,蔑儿乞人也抢走了成吉思汗年轻貌美的妻子孛儿帖……
丁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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