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凉突然从小艇的舱室走出来,拉动了我的衣角,我低下头,把耳朵贴靠在她嘴边。“这里还会不会有可怕的鬼猴,以及那些侏儒小野人?”
我登时一愣,知道伊凉这种担心不是过虑,上次我亲眼看到,侏儒野人的部落,划着浩浩荡荡的筏队,把鬼猴村灭了个干干净净,而后我又转移了侏儒野人战斗后私藏起来的宝箱,为了保全打家的性命,我和芦雅、伊凉她们主动出击,同样捣毁了侏儒野人的村落。
但有一点,当时我们被杰森约迪捉上海魔号离开时,并不确定这些进化不全的野人已经灭绝,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甚至在雨林的深处,也不会还生活着另一个部族的鬼猴或侏儒野人。
杜莫这个家伙,平日里看似吊儿郎当,可他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条。两艘小快艇,迎着漩涡泛滥的大河一直前进,每个人的心弦儿,也绷紧到了极限。
太阳的光芒穿透笼罩荒岛的阴霾时,四周的环境已经可以看清很多,我的记忆力很好,大河深处出现多条支流后,便由我开始指挥杜莫,往一条s型水路的森林里拐了进去。
绕过几道弯儿,水流急势减弱不多,船下黄泥汤般的水面,漂浮着很多枯枝败叶,偶尔会看到几条体型很大的草鱼,半死不活地翻白上来,它们显然是在水底受了重创,这会儿只要有人用钩杆儿或网兜去捞,肉肥脂厚的野味儿唾手可得。
“前面就是山涧的峡谷溪道,趁着这会儿水势高涨,咱们可以一直往里开,遇到特殊地段,我会提前通知你减速,争取慢而平稳地渡过。”一边对杜莫说着,我心里一边琢磨。
这条山涧两侧的岩壁上,总共藏有八个宝箱,其中七个宝箱,是在侏儒野人私藏进大树冠后,半夜被我打死两名看守,偷偷转移过来,之后藏在了百米高的岩壁缝隙中。
还有一个宝箱,是在我和伊凉、芦雅她们用迫击炮和狙击步枪袭击侏儒野人村落后,从他们悬挂在大树上的巢穴里找来。
原本获得了两箱,一个箱子装满黄金,另一个箱子是璀璨的宝石,为了方便运输和藏匿,我把它们合放进一个箱子,藏在了山涧峡溪最深处的岩壁上。
现在看来,当初可真是明智之举,幸好留了这一手,不然的话,八个宝箱全部放在一起,那悬鸦分走一半的数额可就大破天了。
两艘快艇顺着溪涧缓缓前进,经过我藏有七个宝箱的岩壁时,我心里格外坦然。因为除了我自己,以及当时被打死的两个侏儒野人看守,没人再会知道,岩壁百米高的杂草乱树间,居然藏有七个宝箱。
如果当初伊凉和池春也知道我藏宝箱的事情,她们这会儿多会面容紧张,眼睛不住上面的岩壁观望,显得极不自然。悬鸦是何等察言观色的家伙,他肯定要起疑心,回头抽个空挡,和小珊瑚偷偷攀上去找寻。
哪怕花费几天的时间,翻遍这一带的石头缝隙,一旦发现那七个宝箱,这将是何等的意外收获。对我而言,又将会是何等沉重的损失。
两艘快艇不断向里深入,经过怪石嶙峋和草木茂盛的地段,我便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两侧,说实话,在我的内心深处,还保留着对鬼猴的恐惧,以及侏儒野人那可以击穿人头颅的小短弓。
小珊瑚的驾船技术很好,他一路紧紧跟随杜莫的快艇,始终没有掉队,随着小快艇的不断深入,悬鸦的眼神儿里,也愈发显得平静。
我知道,悬鸦心里很着急,充满了担忧和警戒,如果我根本没有获得沧鬼的宝箱,而是一个落魄十足的佣兵,那么我与悬鸦厮打起来的一幕,随时都会上演。
“好了,杜莫停船。”久久没有说话的我,突然对杜莫说了一句。“追马先生,咱们不往里深入了吗?”杜莫回过头,有些激动不已地看着我。
“里面全是石头,峰顶上的大狒狒,正等着同石块儿击砸我们的头,进去干什么!”我淡淡对杜莫说着,同时拉过一个工具箱,从里面拿出绳索,自己留有一条,抛给悬鸦一条。
悬鸦这会儿很敏感,他生怕我在和他演戏,到了随时出手袭击他的时刻。“东西就在上面,杜莫和那个男孩留下来看守小艇,咱俩去上。”
悬鸦眼角儿挂起满意的微笑,他回头对小珊瑚望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随后我俩便一齐将钩山绳抡上岩壁。
铁钩挂到树枝后,各自用力拉拽几下,觉得牢固了,便如荡秋千似的,二人纵身往上一跃,嗖地朝岩壁飞去。
这里的岩壁并不陡峭,那个宝箱所藏的位置也不是很高,我俩一边往岩壁上攀岩,一边用眼角儿余光警惕着彼此。其实,我心里也很怕,为了确保伊凉和池春的安全,并可以在短期内安全找回伊凉,我决定给悬鸦分走上面那个宝箱里的一半财富。
可怕就怕悬鸦见到真实的宝藏时,抵制不住诱惑,因贪心而涌起杀念,对我下了毒手,从而私吞整个宝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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