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萨回忆道:“简直是一场噩梦,二营刚刚冲出战壕不到100米,敌人的炮弹就落下来了……不,这样的描述并不十分准确,准确的说敌人的炮弹在我们士兵头顶上爆炸了,每一声爆炸之后,都会成百上千枚钢珠洒下来……在空旷的野地上。二营找不到任何遮蔽物……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士兵们死去!”
遭受一阵炮火急袭之后,二营长潘德夫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稳定了部队,重新继续向前冲锋,这位很勇敢的营长大概认为,如果退回去那么这一百多号弟兄就算白死了。
“前进,继续前进!”潘德夫挥舞着手枪,当机立断打死了两个带头逃跑的士兵,“不准后退,杀无赦!”
一阵骚乱之后,又有几个开小差的士兵被打死了。潘德夫的坚决让二营挺了过来。他们开始继续前进,哪怕前进的速度很慢。不过从当时的情况来说,这已经非常难得了。
“潘德夫的表现不错,像个军人!”
卢克萨当时还表扬了一句,不过他绝对想不到,潘德夫和他的二营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当时选择后退,也许更加正确。
潘德夫的二营一步步向le高地山脚下接近,他残存的部队尽可能的拉开距离,刚才那一阵炮击实在把他们吓坏了。不过让他们比较高兴的是,敌人这种凶悍的火力覆盖并不能持久,每一次倾泻弹雨之后,总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确实,火箭炮的最大的缺点就是装弹太缓慢,熟练的好手完成一次装弹也需要10到15分钟,如果战场上的情况更恶劣,那可能需要的时间更长。
波兰人乘着独立火箭炮第一营装弹的时间,是玩命的向前跃进,一直冲到了山脚下,就在他们刚刚准备松一口气时,扑面而来的弹雨告诉了他们——第二波屠杀开始了!
机枪、突击步枪、手榴弹一股脑的招呼了过去,二营士兵成片的被撂倒在地,哪怕潘德夫再一次开枪,也没能阻止他的部队崩溃。在乱军之中,一颗手榴弹落在了这位营长身边,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他倒了下去。
请注意,此时潘德夫并没有死,他不过是被炸断了一条腿和一只手。晕死过去的他侥幸逃过一劫,没有跟其他士兵一样被直接送去见阎王。不过他也没办法获救,格鲁乌不会去救他,而波兰人想救也救不了他。接下来的一天一夜中,这位生命力顽强的营长就倒在了那个弹坑当中,一次次目睹自己的战友被屠杀,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波兰人将主攻的方向选在了le,他们还有点眼光!”
特里安达菲洛夫收到le高地遭受敌重兵围攻的消息之后,竟然还赞叹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是没心没肺。
为什么特里安达菲洛夫会如此的轻松呢?原因很简单,波兰人能iczo高地的重要性,他自然也能看到。所以在战斗爆发之前,他亲自监督修建了le高地的防御阵地。
从他后来的回忆能看到,特里安达菲洛夫对le的阵地十分满意:“三层铁丝网,密如蛛网一般的战壕和交通壕完全没有一点儿死角……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在挖壕机和战士们的不懈努力之下,任何一个合格的军官都能修一个同样的防御工事!”
“真正让我满意的是,这个小小的山头并不止有表面阵地,山头的反斜面还挖掘了坚固的防炮洞,完全能够抵御150毫米以下级别榴弹炮的轰击……至于山头的正面,在安德烈同志的帮助下,也利用预制板和原木搭建好了坚固的火力支撑点……这么说吧。le高地就是铜墙铁壁!”
特里安达菲洛夫的断言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不管敌第10步兵师怎么狂攻。这座高地始终掌握在格鲁乌的手里,哪怕这座小小的山头完全被同主力部队割离开来,波兰人也没能占领这里。
“损失惨重,怎么都是损失惨重!”毕苏斯基隔着野战电话,好一通训斥塞纳斯:“我不要听伤亡报告,我只要le完,这位总统直接摔了电话。
塞纳斯这时候才想起了老朋友罗德维克的警告,果不其然一切都让他说中了。“犹太人”的防御阵地无懈可击。而且火力相当的凶悍。他曾经看到那群疯狂的犹太炮兵为了干掉一个波兰士兵,连续发射了超过30发炮弹,直到最后一发迫击炮弹准确的落入那个弹坑当中,将那个极其不幸的倒霉炸成粉碎,这才收手。
反正这一幕是让他相当震撼的,这种不计成本和不计代价的打法简直就是胡来,没有任何一个神经正常的指挥官和军需官会允许这种做法。反正塞纳斯手下的炮兵要是敢这么干,他会立刻操起机枪突突了他们。
不过这种打法的效果也是相当不错的,因为这极大的震撼了波兰士兵。当你面前的敌人表现得足够疯狂、足够歇斯底里的时候,你就必须考虑。继续进攻会有好结果吗?为了杀死一个可怜虫,他们就不惜发射30发炮弹。那为了杀死一个排、一个连,他们恐怕会很乐意发射300发甚至3000发炮弹。
那么,在这种疯狂的炮击下,能有活路吗?
反正大部分波兰士兵得出结论是一致的——我们是在跟一群疯子打仗,他们完全不讲道理也不讲规则,所以想要保命的话,那就别跟他们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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