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也听见康拉德说的事情。你知道‘乌尔摩尔’在什么地方么?”
“‘乌尔摩尔’?”
传说中血族的王国。
十七一听,黑漆漆的眼珠迅速地转了转,一个念头浮上心间,眼睛又弯起来,“如果我说我知道,能给点好处么?”
“你有什么要求?”
“嘿嘿……”十七开始得意,身子一歪,斜靠在桌边,“你要是能不跟那个什么公主结婚的话,我就告诉你。”
西泽尔稍微一愣。
他没想到十七会提出这个要求。他注视着十七的眼睛,对方并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十七的语气像是认真的,不是花言巧语,也不是在演戏。
但是,就算十七是认真的,又怎样呢。
西泽尔转念一想,心中浮起的那一点些微的冀望瞬间就消散了。他原先打算不论祭出怎样的手段也要十七为他付出真心,他要得到的东西,无论如何也别想逃出他的手心……
但是现在,这种想法却不再那么强烈了。
因为帝王殿上伊苏的一句话,一直以来,那颗强烈的争夺心动摇了。
西泽尔虽然看不惯伊苏那种虚伪的本性,但是伊苏在他耳旁低语的那一句话,他却不能不承认是对的——
“从来没有哪个恶魔会傻到去爱一个人类,就算他喜欢你,也不过是百年的光阴,而那以后,他最终还是要回到我身边的。
“若是他爱上你,你人类的寿命终结,他却还有漫长的时间,你难道能看着他一直痛苦孤独下去么?”
且不论十七最终是否会回到伊苏身边,又或者离开伊苏,仍旧处处留情……这些事情,都将是发生在他的时间之后,不是他的意志可以左右的了。
属于他的时间何其短暂,生命却无比漫长。
西泽尔冷淡地说,“你不用说也没关系。”
十七原本有些得意的神情僵在脸上,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即使西泽尔不答应他的那个要求,生气,发怒,对他不理不睬……哪一种他都觉得可以理解,唯独这句话,实在是太过漠然了。
“是咩。”十七挠挠脸颊,用轻松的口气笑着说,“不过听说你要结婚,我可是狠狠哭了一场哦。其实不止是你结婚,你把我丢在恶魔界一个人跑走,我也哭得很凶很凶的说……”
“你怎样……都与我无关。”
西泽尔这样说着,转身走出书房。他并没有走向卧室,而是朝房门走去。
十七一惊:“你去哪?”
西泽尔背对着十七,语气还是淡淡地,“我先出去,今晚你可以暂时待在这里。但你留在罗马太久并没有好处,还是尽早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地方比较安全。”
西泽尔拉开门,十七追上来,按住门,呼吸急促,“西泽尔,我不要再跟你装模作样了!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无计可施了。如果你有一点喜欢我的话,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西泽尔将十七按在门上的手轻轻推开,眼睛冷漠地看向别处,“一点喜欢太轻了,无法改变什么。”
西泽尔走出门去。十七扶着墙,慢慢滑落,跪在地上,将身体蜷成一团。
“可是我不止是一点喜欢而已……”
夜空中,红色的月亮从乌云间洒落凶恶的血光。
十七将头抵在墙上,尖锐的指甲在石砖上抓出深深的槽痕。
☆、8.似曾相识(上)
纵使是权倾一方的大领主,声名赫赫的国王宠臣,哪怕是位列枢机团的红衣主教,若是没有收到过七星宫的邀请函,便算不得世界上一等一的名流贵族。
此夜,西泽尔城堡外,豪华的马车壅堵了道路,衣衫亮丽的仆从们在城门外侯立如云。有幸受到圣血家族邀请来参加晚宴的贵人们竭尽全力将自己打扮得风光无限,又担心过于奢华耀眼而显得庸俗。贵人们纷纷在各自的马车里反复检视自己的仪容,直到毫无一丝瑕疵才搭着仆人的手,一个个优雅骄傲地走下马车。
贵夫人们摇摆着长长的丝裙,戴着千奇百怪的帽子和面纱,像一只只仪态万方孔雀,用羽毛艳丽的翅膀半遮面部,走进圣血家族的城堡。
“不不不……这样不行……真的不行……”
一个颤抖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马车的门打开着,一个穿礼服的黑发绅士站在门外,拉着一只从马车中伸出来的纤纤玉手,拼命往外扯。
“你给我出来——”
“不要……”
似乎车中那位小姐的力气还不小。
那位绅士已经发展成双脚踩在车门上,身体后倾,两手拽着那位小姐的玉手,将人像拔萝卜一样,一点一点从马车里拽出来。
四周的名流,和名流的仆从们,全都吓呆了。
“天呐,”贵夫人用扇子遮着脸,发出惊叹的声音,“那位小姐是被卡住了吗?”
“这真是太失礼了。”
“居然踩在车门上……”
“太可怕了,西泽尔家族怎么会邀请这样不体面的客人!”
贵人们议论纷纷,但又怕自己显得过于长舌而有失矜持,虽然心中十分诧异,但一个个都装作淡定冷静,云淡风轻地优雅走开了。
咕咚一声,马车上的小姐终于被拽出来,她跌在地上,娇弱可怜地瑟瑟发抖:“十七,这绝对不行的,太可怕了……”
黑发绅士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十分体贴地挽着她的手臂,在她耳旁说:“没关系的,你一直戴着面纱,视线不会和人接触的,也不会有人会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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