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退魔火焰,而现在,这个人穿着整洁的衬衣,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摸着下巴,正在全神贯注地参阅着他书桌上厚厚的魔法典籍。
“我猜想,你应该看不懂那些魔法文字才对,十七。”西泽尔随手在身后将门关上,脱下斗篷和风衣。
“咦,是吗?”十七被吓了一跳,赶紧合上书本,挠了挠脖子,“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西泽尔似笑非笑,“怎么样?比起四千多年前来,有很多有趣的法术出现吗?”
“那是当然……呃、你说什么呢。”十七眼神四处游离,“四千多年前的魔法我怎么会知道呢?”
西泽尔淡淡道:“您怎么会不知道?您不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师么?萨瑟兰?西泽尔公爵大人?”
“哈哈哈……”十七干笑,“萨瑟兰?西泽尔是哪里的谁啊?你怎么了,西泽尔,忽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西泽尔嘴角微微翘起,他站在门边,手往墙上一伸,将墙壁上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拿在手中。十七吓得往后一退,腰撞在桌子上,桌上的书山哗啦啦倒塌。
十七紧张地看着西泽尔手中的剑:“喂喂喂喂——冷静点啊!公爵大人!我真的……真的没什么恶意的!”
西泽尔拔剑出鞘,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在剑身上擦过,剑身发出赤红的灼热光芒。
“赤魔——”
他唤道,剑身上顿时迸射出红色的火焰。
十七惨叫着准备逃跑,但是西泽尔堵住了门,十七左看右看,一扭身躲在宽大的桌子后面,愁眉苦脸道:“我是恶魔哦!是恶魔!!你要是用封魔的红炎随便劈我一下,我立马就碳化了!我是你最喜欢的十七哦!西泽尔!公爵大人!你一定要想清楚啊啊啊啊——”
“你会怕吗?”西泽尔嘲讽地冷哼一声,抬起剑只是轻轻一挥。
一道翻滚着炽热浪花的红色火焰向在桌子后面露出头的十七横扫过去,十七大叫:“算、算你狠啦!!!”
说着十七双手在身前交叉,“冰十字——”
两道十字交叉的蓝光从他的手臂上生出,旋转着迎上赤魔火焰,法术在空中相撞,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一道刺眼的亮光之后,桌面上的无数书籍,沙盘,水晶灯,魔法瓶被炸得四散飞开,空中碎纸片漫天飞舞。
西泽尔露出不屑的神情,“你也不过如此。”
十七黑色的眼睛瞧着西泽尔,脸上挂着一抹邪笑:“明明只是个漂亮小妞,居然口气还挺大。而且性格这么暴力,恐怕没人会喜欢你哦。”
西泽尔眼神一冷,寒意从那双翠绿的眸子里渗出。
“哎呀——别这么容易就生气嘛!”十七单手撑着桌面斜靠着,语气轻松,“我真的没什么恶意的。公爵大人?小美人儿?你难道不想跟我好好谈一谈吗?你应该对泉水中的那篇祷文充满疑问才对吧。”
西泽尔神色稍稍有些缓和,他手一张,一块魔法织物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将那块书写着奇怪字符的灰色织物扔在十七面前的桌上,冷声道,“这是你写的祷文?是什么法术?”
十七捡起那块织物在手中看了看,“没错。是我写的。”他嘿然一笑,“不过你的态度要是持续这么高傲的话,我恐怕就不会告诉你咯,脾气暴躁的公主殿下。”
“你想怎样。”
“别总是这么冷若冰霜嘛!夜晚这么漫长,我们大可以柔声细语促膝长谈直到天亮哦。”
西泽尔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十七将那块记录着神秘祷文的魔法织物丢在桌上,然后屁股一抬坐在桌沿,“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谁的?”
西泽尔收起剑,语气淡然,“我从不指望一个海盗在餐桌上能学会使用刀叉,更何况这个连澡都不愿意洗的海盗居然还对绿香槟和松露酱侃侃而谈……蓝宝石级的珠光葡萄酒只产于西泽尔家族的特定酒窖,即便是全罗马,总共也没有几个人知晓——
“我早就知道我在十七身上用的法术有问题,虽然我不肯定问题出在哪里,不过我想这就是泽拉所要的效果。我只是尝试了一下那段魔法祷文,你就在他的身体里出现了……死人就该呆在死人的国度,萨瑟兰,泽拉究竟为什么要召唤你?”
————《萨瑟兰的祷文》完————
☆、13.蝙蝠
桌上的蜡烛发出噼啪一声,蜡烛芯烧断了。西泽尔起身,将放置在置物柜上的油灯拿到书桌上来,照亮满桌面摊开的羊皮卷轴和魔法典籍。
城堡中晨曦微露,整个城市也在渐渐苏醒。
西泽尔公爵重新回到桌边坐下。桌对面,寄宿在恶魔躯体里的,是被整个大陆的魔法师交口传颂的伟大先祖,传说中建立光明祭司公会的白魔法之王,圣血家族的荣耀之子——
萨瑟兰·西泽尔,第一代罗马公爵,传说他只要挥一挥法杖,就连黑夜也会退缩到黑山山脉的尽头,他将强大的魔法结界加注在罗马城的基石上,令所有暗灵都不能踏入这个城市……
西泽尔现在终于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
英雄史诗全都是不可信的谣言,萨瑟兰?西泽尔就是铁证。他不过就是一个好吃懒做谎话连篇的废柴而已,一面打着哈欠一面东扯西拉,半天也说不到重点,西泽尔头上青筋乱蹦。
“……就是这样啦。”萨瑟兰挥了挥手,像是没骨头一样歪在椅子靠背里,“我当初骗他说在海洋另一边有个血族的王国叫乌尔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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