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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愿领兵前往!”一旁李骏已经高声道。
奕将军如今出镇邺城,不一定能赶回来参加大战。这次攻打平阳,很有可能要用留守晋阳的兵马。他手下屯兵训练也有一载,加之刺史府全力支持,攻下平阳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若是真让他参与此战,绝对能立下大功!
听李骏开口,令狐况坐不住了。也不管叔父就在身边,高声道:“末将也愿领兵!”
年轻人已经争上了,倒是令狐盛老成持重,思索片刻,问道:“河东乃匈奴盐仓,又有不少世家良田。怕是会派兵来援。雍州的敌军也就罢了,若是石勒奉命前来助阵呢?”
他深知这石贼兵马强悍,狡猾多端。就算在邺城败了一局,也未必能伤其根本。只看数次从奕延手下脱逃的,就知他是个极为难缠的人物。若是有这样一个强敌相助,说不定会给战局带来变化。
张宾却微微一笑:“这个,令狐将军不必多虑。主公早有安排。”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皆是一凛。看来主公考虑甚详,对于两郡是势在必得啊!
“若是如此,末将愿领兵从离石突进。”令狐盛当机立断,抱拳道。
见众将跃跃欲试的模样,张宾唇角挂上了浅笑。这次攻打平阳、河东自然是早有谋划,邺城之战本就是其中一环。至于石勒那贼子,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第335章连环
“陛下有旨,命我等出兵,援驰平阳。传令下去,即刻开拔!”石勒端坐帅帐,大声下令。
在军中,向来都是他一人说了算。但饶是如此,这命令还是引得下面起了一阵嗡嗡议论。有心腹小心道:“攻打平阳的,可是并州兵马。这……是不是当慎重考虑啊?”
匈奴一系的将领,之前在邺城折损甚多。对于其他杂胡而言,这个汉国旧都,可没什么值得救的。刚刚败了一场,又去碰并州那块硬石头,输赢还是其次,士气恐怕难保啊。
看着下面人一副怯懦避战的模样,石勒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平阳怎么说也是汉国故都,我等拿的都是汉国的俸禄,岂能置之度外?”
这话说的大义凛然,但是众将脸色已经不怎么好看。汉国算什么?当年你火并王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汉国的天子?现在倒是巴巴去给他守地盘了!
见这话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石勒话锋一转:“况且大旱不止,兖州怕是秋日也没什么收成。军中吃用从何而来?若是能击溃晋贼,守住河东。且不说军饷,只是盐利,就足以助我军度过灾年。”
他说的极为直白,直白到下面那些草莽军汉也能听得明白。大将军意在河东盐池!都是造反出身,这些人哪个不知盐价昂贵?若是能夺了盐池,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毕竟名义上隶属汉国,之前不便染指盐池。但是现在长安城里的天子都下旨了,让他们去平阳参战,这岂不是入主河东的大好机会?!
就算再怎么害怕,这巨利也足以让人心驰神往了。下面那些个伶俐的将领立刻道:“大将军所言甚是!我等都是汉国子民,自然要为朝廷出力!”
“晋贼嚣张,当卫我旧都!”
“若是从邬堡里征些兵马,也未必不可为……”
各式各样的声音在帐中响起,石勒心头那块巨石,终于落在了地上。
对于他而言,一意涉入河东危局,其实并非只为区区盐池,更在稳定军心。佛子之说甚嚣尘上,已经成了军中痼疾。若是再避战不出,说不定他手下兵士再也不敢对并州举刀。若是等并州缓过了大旱,有余力兴兵。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这个占了兖、豫二州的“贼子”。
因而他必须胜上一仗。而平阳之战,就是最好的机会。刘曜再怎么缺兵,也不可能放弃平阳和河东。有匈奴精兵相助,击退并州兵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他们最善守城,若是改做攻城,阵势上估计会有不少纰漏。届时自己带精骑扰敌,还怕寻不到机会吗?
这一战,必须要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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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为求一胜,必会出兵平阳!”张宾从容不迫道。
这也是信陵早早就安排好的一局。石勒的母亲王氏,其实去岁就已寻到。但是张宾并未把她圈禁起来,而是在她所住的村落附近,安置了不少流民和僧侣打扮的信陵部众。这些人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让那老妪坚信佛子才是唯一可以指望的救星。
这对于最近几年来,居住在并州的羯人而言,并不算难。毕竟他们原本就信佛,而层出不穷的奇闻和安定生活,更是让佛子之说深入人心。一个饱受苦难,不知事理的老妇人,怎能抗住这样的安排?为了孤立她,石勒的堂侄石虎,也被使计除掉。最终只花了大半年时间,王氏就成了个只会烧香拜佛,谁也劝不动的虔诚信徒。
随后,当石勒举兵,开始攻击邺城时。信陵众放开了罗网,让石勒派来的心腹“发现”了这人,把她带回了兖州。试想大败之后,一军之首的亲生母亲,都信誓旦旦说与佛子为敌会遭天谴,该是何等情形?
更何况,就算那老妇人被石勒控制,信陵还在兖州安插了不少部众,传播些谣言,简直手到擒来。
而谣言一旦成型,对于那支兵马而言,会是极大危害。石勒的心腹大部分为杂胡,这是他可以依仗的根基,同样也是软肋。为了阻止军心进一步动摇,石勒必会想法再打一仗,获得大胜,才能击溃神佛降罪的传言。
而平阳,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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