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减少征调普通民众。不过厢兵的待遇也比预备役要差了不少,基本就是民兵。
接着往下看,梁峰皱了皱眉:“正兵迁升,还是要算首级吗?”
“唯有首级,可记战功。若是不以首级记功,未免有失偏颇。”段钦答道。
奕延却道:“征战之时,唯有上下一心,齐头并进方能取胜。若是各个只惦记着军功赏赐,反而容易乱了军心。”
这也是梁峰所担心的,打仗其实并不是人人都能砍掉敌人脑袋。还有不少时候,要给队友掩护,或是辅助攻击。如果只算人头,这些人的功绩难免会被疏忽。而军官夺功、争抢敌首的事情更会层出不穷。
“那便按伍,按队来算。”段钦道,“就如之前两次军功,都是击溃倍数与己的敌人,才算大胜。只是把大胜换做首级数罢了。”
奕延似乎还想说什么,梁峰就摆了摆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先试着定出规程吧。至于军功奖赏细分这个,相当不错。”
之前只有三等功勋,是按晋级来算,二十个三等军功才能兑换一等,岂不是要二十场大胜?这样太过艰难,不如细分,多出一些奖赏。譬如几次可让家人免役,几次可让孩子入学堂,几次从军十年便可退役等等,不一而足。同时这些军功,也是晋升官职的必要条件,如此一来,自然人人都会奋勇杀敌。
“军衔一事,也可定下。”翻到下一页,梁峰又道。
出阵之时,往往是按军官的衣裳服饰来判断身份地位的。但是这么一来,敌军也很容易发现该打哪里。所以梁峰提出队正以下的基层军官,着装要尽量统一,佩戴表示身份的标识,让自己人能够认清就好。这样一来,万一伍长或是什长阵亡,士兵们也能很快找到上级军官,重新组织阵型。
梁峰本来是打算做个肩章之类的标志,但是发现穿甲之后很难辨认,便改成了袖标,按照后世的几道杠来区分,就算不识数,也能看出杠是疏是密,倒是简单了不少。
其后还不少杂项,也要一一讨论。不过段钦渐渐发现奕延有一个毛病,只要是自己提出的意见,他就会立刻找出漏洞挑刺。这小子思维比想象中的还要敏捷,有些东西说出来,连他都反驳不得。如此探讨是相当高效,但是着实让人不快。也不知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
好不容易把大小十几项内容都一一定下,梁峰放下手中书卷:“如此一来,军制就算大致定了下来。之后府中其他杂事也要再调配一下,思若你若是能找到可靠之人,也可荐两个到梁府任职。”
“确有两个故交才能颇佳,待我取信试试。”段钦立刻答道。
“如此甚好!”梁峰看了眼漏壶,“都正午了,你们便留下用饭吧。”
“多谢主公。”两人拱手应道。
段钦还是很喜欢梁府的饭菜,并非一般的蒸煮之法,这里多用炒菜,味道更香,口感也十分出众,让人胃口大开。主公其他方面并不挑剔,但是吃这一道上,却颇费心思,每次陪主公用饭,也着实让人欣喜。
当然,若是没有对面那个时不时会投来眼刀的同僚就更好了。
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也芒刺在背。饭饱之后,又品了清茶,段钦才道:“若是主公不弃,手谈一局如何?上次那局,可是让我久久难忘……”
段钦平时极为自律,偏偏喜爱围棋,更难得的是发现主公的棋路跟他的容貌截然不同,大开大合,险峻高妙,颇有几分纵横气象。常年跟那些温吞吞讲究风度的士人对弈,段钦怎么可能错过这么一个好对手。因此找到机会,就想约上一局。
谁料梁峰还未开口,奕延便冷冷道:“不如我陪段主簿手谈一局?”
压根没想到奕延会接话,段钦眨了眨眼睛:“奕营正也善围棋?”
“伯远可是我亲手教出来的,思若不如一试?”梁峰饶有兴趣的答道。
听到这话,段钦也来了兴趣:“那便叨扰一局了。”
阵势很快摆开,两人分持黑白对弈起来。一上手,段钦就发现,奕延的棋路果真跟主公很像,不过并没有主公那种技巧和布局,反而如猛虎下山、狂蛟出海。狂轰乱炸之下,哪还容得闲闲落子?段钦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倒不似下棋,反而像被人打了一顿似得。
不到半刻中,棋面已经一塌糊涂,段钦只得投子认输:“奕营正棋艺高超,某自认不如。”
奕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哪里,段主簿若是想下棋,我随时奉陪。”
这还真是敬谢不敏,他是爱下棋,又不是爱打架,以后还是再找主公手谈吧。尴尬称是之后,段钦便起身告退。
奕延也想跟着离开,谁料梁峰在背后叫住了他:“伯远,你可是不喜段主簿?”
梁峰又不是瞎子,这几日奕延表现的就够明显了,今天的棋路更是蛮不讲理,哪里像是下棋,简直像泄愤了。
奕延立刻沉默了起来,过了半晌才道:“段主簿才高,亦能为主公分忧,属下如何不喜?”
你脸上就写着“不喜”两个大字了。梁峰简直啼笑皆非,摇头道:“你这是吃得哪门子飞醋?他是能为我分忧,难道你就不能吗?放心,任谁都不能替了你。”
飞醋是什么意思,奕延听不明白,但是后半句却听得清清楚楚。这话他也听主公说过,但是真有一个日日陪着主公身边,能跟他无话不说,手谈玩乐,就差抵足而眠的家伙,却又让奕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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