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有人如此作想,一架云母犊车出现在道路尽头。清油幢、朱丝络,帐幔覆盖车厢,云母装饰牛身,正是王家的车架。
不少人都站起了身,王汶怎么说也是太原王氏的嫡枝,就算背后如何议论,也没人敢无视晋阳最大的世家。然而出乎众人意料,当车架停下,帷幕撩起的时候,从车上走下的,却不是王汶,而是一个年轻男子。
那人身上,穿的竟是白衣!
众人皆哗。
按道理而言,穿白衣并不算犯忌。晋为金德,尚白。天子戴白纱高顶帽,太子娶妃着白纱。白帢更是魏武所创,未仕者带白帢,早已蔚然成风。然而首服无妨,衣衫却甚少如此素净。不为其他,白衣如何显出奢华?素白缣绢最为廉价,就算加了少许纹饰,也不会有多昂贵。何况没有夺目色泽,没有精美纹绣,若是面黑、貌寝、体胖,穿上白衣可谓丑态毕露,让人难以驾驭。
然而面前那人,却是一身霜色,仅在衣襟袖口妆点了些冰裂纹饰。头戴白玉冠,脚踏乌云履,除却头上鸦发、面上墨瞳,一派冰清如玉,不染凡尘。
而这身简素的服饰,也让他显出十分矜贵傲气。虽然面上还有些病容,但是站在一众着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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