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擅自移动。”云寂扣着晏海的手,朝她说道:“你可知道白淳淳因何而死?”
“白淳淳死了?”静婵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我不知道啊!方才他还……”
云寂突然放开了晏海的手,站起身来。
晏海依然低着头,但是眼眸之中的光芒却有些暗淡。
但下一刻,有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覆到了他的身上。
雪白的毛裘遮挡住了略有些寒凉的山风,让他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摘星楼的人到了。
裴不易走在最前面,就算看到云寂在场,依然面带不豫。
“师兄。”裴不易走到云寂身边,对他说道:“死一个就找我?”
“你先救活人,再查验死者。”云寂示意他:“白淳淳死得蹊跷,你要仔细验过死因,我们才好向白家交代。”
裴不易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云寂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去理他。
裴不易走到晏海跟前,倒也没被他凄惨的样子吓到,伸手想要给他诊脉。
晏海收回了手。
“晏海,你做什么呢!”静婵急了:“快让裴先生替你看看!”
“不用了。”晏海对她说:“你扶我回去就行了。”
“有趣。”裴不易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偏要看。”
他不由分说地拉过了晏海的手,按上了他的脉息。
晏海心下一沉。
裴不易按完右手又按左手,然后塞了颗药丸进他嘴里,依然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死不了。”他招手让等在旁边的学生过来:“扛到楼里。”
那些人熟练地将铺了软垫的辇架抬过来,将晏海放了上去。
云寂看着他们敏捷小心地穿过树林,往摘星楼的方向过去了。
“阁主。”静婵倒是没有立刻跟过去,而是留下来对云寂说清楚事情经过。
“所以,我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今夜之事,必然会有一场大风波。”云寂看着裴不易检视尸首的样子。“你自己要格外小心。”
“师兄!”裴不易快步走了回来,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有些激动。“给我!”
“什么?”他说得太简练了,云寂并没有听懂。
“我要那个!”他指着……白淳淳的尸体。
“我只是让你检验死因。”云寂明白过来:“这尸首不能损坏,须得处理好运回到白家去。”
“要剖开。”裴不易的脸涨红了:“里面很奇怪!”
“不行。”云寂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必须保存完整。”
“师兄!”
“不!”云寂转过身去,对着李珂说:“你把静婵带回去,交给赤琏。”
李珂带着静婵离开了。
“师兄。”裴不易略微平静了下来,看得出他想要试图说服云寂,但最终还是贫乏地说:“我想看看。”
“我说了不行。”云寂转过身,准备离开:“你若不愿意,便送去让邹老查看。”
“刚才那个人!”
云寂停了下来。
“师兄,那个人,有问题。”
“喔?”云寂抬起手捻了捻自鬓边垂下的束发流苏,他平日衣着素雅,可偏好用流苏束发,还好他容貌虽然昳丽,却无半分阴柔之气,纵然是偏于华丽的流苏,倒也不显突兀。“你说晏海?他有什么问题?”
“他有……”裴不易脸有些涨红,一副卡住了说不出来的样子。
“我记得你早些年说话也不是这样,怎么这几年非但人越来越孤僻,连话都不会说了?”云寂垂下眼睫,他眼睫比常人长上许多,在眼下投下了一片浓重的阴影。“要是你再这样,便去下院和那些孩子一起学习诗文诵读,好好练练怎么说话。”
裴不易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调整了呼吸,想好了词才重新开口。
“那个晏海的血脉气息有异,他绝非寻常人。”他补充了原因,然后进行总结:“所以,他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云寂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会武功?”
“不……不是的。”他充满期盼地看向云寂,说话突然流畅起来:“说不定他吃了什么奇怪的药物,那个王妃也是很奇怪,还有这里这个尸体,这些太奇怪了,我都要好好检查。”
“你不是为了讨要尸体,在这里跟我乱说的吧!”云寂狐疑地看着他。
“我、我在师兄心里,是这样、这样的人吗?”裴不易气的说话都结巴了。
“你之前在楼里用腐肉养了一堆虫子,跟我说是为了研究医术,我也是信了的。”云寂心里一松,勾起嘴角:“你好好救治晏海,有什么病和伤都帮他看好了,白淳淳的尸首不许乱动。”
“师兄……”裴不易还想要让他改变主意。
云寂不和他纠缠,一转身就走了。
裴不易怎么可能追的上他,只能在原地怒而顿足。
这世上不懂医学玄妙之人为何有这么许多,说了这么多都听不明白这有多重要,简直气死人了!
晏海躺在辇架上,身上依然盖着那件带着淡淡熏香的白色轻裘。
抬着他的人都懂医术,知道他此时不宜受力,故而行动之中颇为谨慎,几乎没有什么晃动。
晏海吃了裴不易的药物之后,神智愈发昏沉,此时已然不省人事。
眼见着摘星楼到了,这一行人却被拦了下来。
拦着他们的虽不是楼里的人,但也都看着熟悉的面孔。
“几位还请让一让,我们这里有伤重者,需要送去医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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