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
秋蓝玉拍了拍他的手背,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
殷玉堂站在小船上正巧看到这一幕,表情就更难看了。
晏海站在船头,仰望着那被云雾环绕的层叠山峰。
来路……终成归途……
“你在想什么?”云寂问他。
“这岛上有一种鱼特别好吃,水煮之后整个骨肉都会化在汤里,喝起来鲜美无比。只可惜那种鱼非但很少还十分难捉,这次若有机会,你一定要尝一尝。”他说完之后转向坐在他们身后的月留衣:“你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月留衣嗤笑了一声:“记得你下冷湖捉了和月倾碧一起分食,我连汤渣都喝不上吗?”
“你后来不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吃上了?”
“是啊!”月留衣看着他,笑了一笑:“多亏你总教我,人还是得靠自己。”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会凫水的。”云寂突然问道。“但是为什么后来又惧怕凫水了?”
月留衣立刻闭上了嘴巴。
“那是因为……”晏海刻意停顿了片刻,欣赏了一下月留衣紧绷的表情。“后来出了点事,我就有些惧水了。”
“什么事?”
“我掉进了一个很深的洞窟,泡在水里困了一阵子。”晏海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出来之后就落下了心病,凫水之时总觉得自己喘不上气。”
“怎么会掉进去的?”
“自然是有人害我掉进去的。”晏海朝他笑了一笑:“不过我那时候年少气盛,那个人被我斩断了双手……月留衣,那件事,你还记得的吧!”
“嗯。”月留衣僵硬地看着另一边,从喉咙里应了一声。
“不凫水也未必是坏事。”晏海最后颇有寓意地说:“这世上会被淹死的,多半都是水性好的人。”
五十余艘小船小心翼翼的绕过了礁石,终于靠上了千莲岛。
船头蹭到坚实地面的那一刻有一股冲力,晏海未及提防,整个人往前跌去,倒是被月留衣一把抓住了手臂,才稳住了身形。
月留衣抓住他之后,突然用力握了他一下。
晏海愣了一下,按着她的示意看向了云寂。
云寂站在那里,微微仰着头,对着直入云霄的高山绝壁出神。
晏海喊了他一声,见他没有反应,便提高了声音又喊一声。
云寂终于转过头来,双瞳之中泛着微微的红色。
“月翠微!”月留衣大喊一声,用力握紧了他的手臂。
“鬼叫什么!”晏海皱着眉头,想要甩开了她:“闭嘴!”
云寂眨了一下眼睛,那种红色又不见了,他低头看着月留衣抓着晏海的那只手。
月留衣立刻松开,并且举起了自己的两只手:“嘿,云阁主,你别误会,我只是拉了他一把。”
晏海眼角余光看到殷家兄弟就站在不远处,便对着云寂说道:“我们先下船。”
云寂不发一语,只是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下了船,月留衣正要跟上,却察觉到了拉扯的力道。
她低下头,看到阿瑛一脸畏惧地拉着自己的衣袖。
“姨。”阿瑛小声地问她:“那个人的眼睛……怎么了?”
“你看到了什么?”月留衣说:“红颜色的?”
阿瑛迟疑的点了点头。
“果然……”不是我眼花。
此时船上的人都下的差不多了,坐在船尾的卫恒正经过她们身边。
“死丫头你眼花了。”月留衣一本正经的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晏海走向了殷玉璋和殷玉堂。
“现在就进去吗?”殷玉堂问他:“还是要挑选时辰?”
“时间并不是问题。”晏海环顾四周,这一处浅滩几乎被陆续上岸的人给占满了。“你们带的人太多了,你知道那个地方进不了这么多人。”
“通路能开多久?”殷玉璋脸色比起前几日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声音依然沙哑:“能让多少人通过?”
“速度快一些的话……”晏海想了想:“五六十人吧!”
殷玉璋点了点头,和身边的一个瘦小的侍卫说了起了话。
“他们搞什么鬼?”月留衣和晏海背对站着,正在看那些人从船上搬下来的东西。“那些箱子里装了什么?”
“火器。”晏海倒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裹了那么多的油纸,肯定是怕沾湿了。”
月留衣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我说,你那位云阁主又是抽的什么风?”她抬起手肘撞了一下晏海的后腰:“他站在那里看什么?想试试能不能靠轻功翻过去?”
“你知道他不对,就少去惹他。”
留下这一句警告,晏海便与她擦肩而过,往云寂身边走去。
月留衣“嘁”了一声,借着双手交叉的姿势,将藏匿在手心的东西塞进了缠缚于袖口的绑带之中。
这些最外围的山峰,非但十分陡峭,而且就如自内向外斜斜展开的莲花花瓣,根本无法攀援。
云寂站在海边一块突出的礁岩之上,正盯着那些垂落下来的藤蔓,似乎在考虑要不要靠着那些东西爬上山去。
“那是蛇藤,非但分泌的汁液带有剧毒,而且一旦触及猎物便会群起扑杀分食。加上从这一层的山峰到第二层山峰的位置是一处深渊,两边最接近的距离约莫也有百丈之远,除非生出翅膀化作飞鸟,只靠人力是过不去的。”晏海走到那块礁石下,对云寂说:“所以那条通路,是唯一能够到达里面的方法。”
云寂从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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