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贼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他们不敢和洋人对战,但是对同胞还是很有自信的,刘彦直用的不过是一杆红缨枪,大家都用冷兵器,谁他妈怕谁啊!
但他们面对的敌手绝非常人,刘彦直眼疾手快,再强的对手在他面前也不过交马一合,刚开始他还有兴趣挑人玩,用枪戳中人的肋下,把人从马上挑飞,挑了十几个之后腻歪了,枪枪封喉,被刺中咽喉的贼人,血箭飙起老高,捂着脖子在地上打几个滚就死了,血流满地,土壤一时半会吸收不了这么多血,有些低洼地势甚至积血成潭。
这是真正的血流成河,刘彦直愈战愈勇,跃马挺枪,硬生生在乱马军中杀出一条血淋淋的人肉胡同来,有了猛将助战,侍卫们也奋勇杀敌,十三响快枪打得如同爆豆一般,车把式趁机抖起鞭子,驾车猛冲,大车碾着满地的尸体驶过去,把车上的慈禧太后和隆裕皇后颠的七荤八素。
后面那些步行的王公大臣更惨,一个个哭丧着脸,手脚并用爬过尸山血海,大阿哥溥俊吓得小脸煞白,差点把早点都吐出来,二百多年前他们的祖辈入主中原的时候可是杀人如麻眼睛都不眨,到了这一辈,连见个尸体都受不了,列祖列祖泉下有知,怕是要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贼人终归是乌合之众,遇到强有力的抵抗,意志逐渐瓦解,带头的大师兄们被杀的差不多了,从者也就一哄而散了。
刘彦直继续持枪在前面开道,众人不敢停步,一路狂奔到高亮桥,这儿距离颐和园很近了,是慈禧太后前往颐和园避暑途中休息到地方,常年有太监值守,不过这会儿太监也不知去向了,只剩下满地狼藉。
慈禧心情稍微平复,道:“小李子,那白袍小将是谁的兵?”
李莲英忙道:“回老佛爷,看服色许是董军门的甘军。”
慈禧道:“这小崽子护驾有功,叫他过来,哀家有赏。”
李莲英扯着阉人的尖利嗓音道:“前面那位白……小将军,太后传你过来问话。”
慈禧也是魔怔了,其实刘彦直穿的根本不是白袍,而是一件淡蓝色的战袍,硬是被她演绎成了白袍小将,不过此时颜色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战袍全被鲜血染红,白袍将变成了红袍将。
刘彦直闻声,策马回转,来到车前翻身下马,将红缨枪随手抛给一名侍卫,把侍卫接了枪,浸透血液的枪缨撒了他满脸的血,斑斑点点,姹紫嫣红。
听说杀退千名贼人的勇将来了,连光绪皇帝都忍不住从车里探出脑袋观望,刘彦直看到这位年轻的皇帝穿着老百姓的青色大褂,面色灰白,气色不佳,似乎很不开心,想想也能理解,堂堂一国皇帝被人撵出京城,心爱的妃子也被处死,换谁也高兴不起来。
“草民刘彦直,拜见太后。”刘彦直也不下跪,只是简单一抱拳。
“大胆!见了太后也不跪拜!”李莲英变了脸色呵斥道。
“免了,将军甲胄在身,不便跪拜。”慈禧睁着眼睛说瞎话,刘彦直身上可没穿盔甲,只是简单的蓝布战袍而已,可她老人家偏偏就不生气,不但不生气,还满心的喜欢哩。
“小李子,问问他,怎么自称草民,他不是董福祥的甘军么?”慈禧问道,心里却咯噔一下,自称草民,莫非是义和团?看来义和团也不全是暴徒匪类啊,也有几个忠心报国的。
李莲英道:“刘彦直,太后问你,你是哪里人士,为何到此?”
刘彦直道:“我……草民是江东人士,草民有冤,本是来京奔丧收尸的,没想到遇到洋兵攻城,不得已出城避祸,这才遇到太后銮驾。”
慈禧道:“小李子,问问他,有什么冤枉。”
李莲英道:“小子,你有何冤屈,别担心,有老佛爷给你做主。”
刘彦直道:“草民的表姨夫是近江知府林怀远,受人诬告被锁拿进京,草民担心斩首之后没人给他收尸,就一路从江东赶来。”
慈禧叹道:“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小李子,那林怀远是怎么回事,已经斩了么?”
林怀远只是一个小小五品知府,这案子虽然报到慈禧案头,但事情太小,过眼就忘了,不光慈禧不记得,李莲英也不记得,随从的王公大臣里也没有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谁也搞不清楚这个林怀远杀头没杀头。
没人能回答太后的问题,慈禧大怒:“一帮废物!林怀远在哪儿呢!”
见火候差不多了,周嘉睿示意林怀远行动。
林知府早已激动的直打哆嗦了,此刻扑上前去,趴在泥水里喊道:“罪臣林怀远在此,太后老佛爷万福金安。”
慈禧定睛一看:“噢,你就是林怀远,你的案子怎么回事?”
林怀远早就打好了腹稿,长话短说,只说自己被巡抚陷害,押解进京,不料在直隶境内遇到洋人军队,一通炮火,押解官差都死光了,自己只身前往京城领罪,各衙门乱作一团,没人管这事儿,昨天才在都察院门口遇到了表外甥……
慈禧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心里明白了八成,什么一通炮火炸死了官差,那些官差定然是被你家表侄子杀了个干干净净,不过这时候她哪里还在乎这几十条性命,能有一员虎将护驾西狩,别说是杀官差劫钦犯了,就是再大点的罪也一笔勾销,不但勾销,还得重重有赏呢。
“林怀远,你的案子等有空再说,你先退下,好好伺候着,哀家会彻查还你清白的。”慈禧打发了林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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