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钉在原地。
那是一只泛青且枯瘦的人手,它腐烂发臭的手指上带着几枚或金或玉的扳指,漆黑的指甲则划破了江烟的衣物刺入了女生雪白的肌肤。
尽管吃痛,那只手却还是没有松开江烟的脚腕,它无声地翻滚挣扎,另一只手也趁机搭上了石桥,仿佛是要借力让自己完全爬上桥面。
也正是借着怪物的这个动作,江烟毫不费力地看清了对方的全貌。
——虽然面容已经萎缩到无法辨认,但从对方身上的中式对襟短衫来看,它作为活人时应该是个民国时期的普通人。
近百年前的盗墓贼吗?江烟因着疼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心里却还冷静地分析着怪物的身份。
没有灵气波动,脚腕处滴落的鲜血也与常人无异,顾唯笙与楼逍对视一眼,稍稍放松了对江烟的戒心。
鲜血的味道似乎刺激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们,虽然桥下仍旧安静如初,但顾唯笙还是感知到了数道蠢蠢欲动的阴气。
鲜红的业火在钉住鬼爪的符纸上蔓延开来,那怪物终于抽搐着松开了爪子,仅仅是它松开江烟的一瞬间,那业火就飞速地将它的爪子烧成了飞灰。
小天师对业火的控制还真是越来越精细了,顾唯笙左手一抬,那缺了一只手的怪物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拎到了桥上。
灵气汇聚的符篆迅速地修复着江烟流血的伤口,只消片刻,她因尸毒而变成深紫色的嘴唇便又恢复了原状。
“你还好吗?”顾唯笙向江烟伸出左手,“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你的身份。”
见两人如此轻松地制服了怪物,江烟哪里还会不明白这是两人对她的试探,她心里本来还有些别扭和委屈,但看到顾唯笙这样坦荡的模样,她却又颇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算了,谁让她家笙哥就是这种性格。
“没事,”江烟顶着楼逍刀子一样的目光搭着自家男神的手站起身来,“我们要带着它吗?”
那怪物还在生龙活虎地和灵气凝成的大手作斗争,顾唯笙点头轻声道:“先过了桥再说。”
这桥看着虽长,但顾唯笙几人的脚程也不慢,在打消了试探江烟的念头后,几人很快便走到了桥的对岸。
挣扎的怪物一路被灵气拖到了最后,可就在怪物的身体越过石桥的一刹那,它却像个被针戳破的气球般突兀地炸成了碎片。
顾唯笙一拂衣袖,灵气形成的屏障将几人牢牢护住,怪物身上的金银首饰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它本人的骨肉却像被什么吸引着似的再次坠入了黑暗。
连一块肉屑都没落下。
亲眼见识到“人体炸|弹”的经历实在太过震撼,羊脂玉的扳指滴溜溜地滚到江烟脚边,她却不由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鬼知道碰了这些东西后她会不会变得和那怪物一个样。
江烟心中避讳,老白却管不得这些,它踩着江烟的肩膀轻巧一跃,正好落在了那枚玉扳指的旁边。
[这是我的东西,]那扳指上沾着不少黑乎乎的不明物质,老白伸出爪尖碰了碰它,声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那间密室被人闯过了。]
在这一刻,它倒是开始庆幸自己的身体早就掉入了那个布满陷阱的地底,比起被人摆弄糟蹋,销毁似乎也变成了一件可以容忍的事情。
“别想那么多,”顾唯笙安慰道,“我这就带你……”
“吼!”
顾唯笙的“去密室”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比之前更加清晰的吼声便从几人身后传来。
平台宽阔,烛台上的光芒不知疲倦地摇曳,蜿蜒而上的石阶通向一间大门虚掩的石室,那似人发狂一般的吼声便是从那间石室中传来。
“运气不错,一来就碰上了dà_boss,”灯火幽微,愈发衬得楼逍眉目英挺,他随手理了理手中的金符,兴致盎然道,“上去看看?”
楼逍想去,顾唯笙自然不会拦着,只是当年他以亡魂之体飘过此处时极为轻松,如今换成活生生的小天师,只怕这一百零八级台阶并不会好走。
事实证明顾唯笙的顾虑果然没错,就在楼逍双脚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之时,机关运作的轰鸣声便随之响起。
“嗖!”
闪着寒光的箭矢带着风声破空而来,楼逍微微侧身避其锋芒,泰然自若地踏出了第二步。
“嗡……”
锋锐的箭尖死死钉入烛台旁的石壁中,只留下箭身和几根微微颤动白羽,缓过神来的江烟深吸一口气,默默收回了自己准备跟上楼逍的右脚。
许是因为石阶上的机关都是用来对付闯进陵墓的普通人,尽管步步都有陷阱毒气之类的手段,但以楼逍的水平应对起来也不算太过吃力。
顾唯笙心下一松,为了避免自己用鬼仙之体登阶发生什么变数,他双脚落地化出实体,带着江烟和老白一同向上走去。
二次触发的机关虽与上一次不尽相同,但顾唯笙却已经摸出了其中暗含的规律,却霜凭空舞动,精确地将飞至的箭矢尽数斩落。
“我一直觉得这墓很诡异,”看见顾唯笙和楼逍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样子,江烟也放开了胆子低声道,“这墓里的一切都和z国历史上的朝代对不上。”
对不上?顾唯笙心头一动,他挥手打落几枚淬着毒的飞镖:“继续说。”
虽说顾唯笙与老白相识数百年,但顾唯笙本就不记前尘不问世事,而老白又在出了陵墓后一心做猫,所以顾唯笙对这个陵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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