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没有一起过来呢?”梅疏影试探似地问道。
“青鳞……他……”傅云苍顿了一顿,才说:“他说这几日要亲自去山中采些草药……”
“喔!”梅疏影状似不经意地从棋盒里拈了一子。
“疏影,青鳞他……他和你……”
梅疏影暗自一惊,抬头看他。
“他和你……你们两个……”看著梅疏影乌黑的眼睛,他却怎麽也问不出口:“算了,没有什麽。”
梅疏影疑惑地看著他。
“疏影……”又过了一会,傅云苍还是忍不住问了:“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你问啊!”
“相思,仰慕,那是什麽样的感觉呢?”傅云苍微微低下了头,把玩著手里的棋子:“我生来为病痛所苦,独居在一间小小的院子里,虽然也从书本上读到过关於男女间情感之事,可是没有深入细想过这些。”
“相思?”梅疏影微仰起头,思绪有些飘远:“爱之愿其生,恨之欲其死……情爱相思本就是穿肠毒药……”
“毒药?”答案怎会相差得如此之远?
“其实,也不都是这样的吧!”梅疏影笑了笑:“只是,这世上懂得珍惜真挚情感的人实在太少太少,往往只是白付予了真心,落得惨淡收场。”
“难得有情人吗?”傅云苍想到了另一件事。“疏影,你信不信山妖精怪之流能真心实意地爱上了人?”
“为什麽突然……问这麽奇怪的问题?”梅疏影心也跳快了几拍?
“前些时候,我遇上了一件事。”傅云苍托著下颚撑在桌上:“我有一个远房的亲戚被一只狐妖缠上了,我去帮他驱赶妖邪,他非但不和我合作,反倒把我当作了仇敌。他口口声声说不论那女子是人是妖,总是他深爱著的人。那妖狐更是被我伤了,也不愿离开。我最近每每想到这事,总觉得奇怪。若说是人被妖术迷惑也就罢了,那妖也有可能是真心实意的吗?”
“我认为,其实人和妖没有太大的区别,有些时候,人心并不比妖魔之心更好掌握。就像人分千百万种,妖也是一样的。人有真心真情,妖也未必是全然没有。”梅疏影轻轻地叹了口气:“世人常以为妖魔多恶,其实人心才险。”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自己一时忘形,答得奇怪,连忙住了口。
倒是傅云苍,听了以後一脸若有所思。
“难道说,我做错了?”他迷茫地低语:“我不该强自驱走那狐妖吗?”
“不是啊!”梅疏影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有句话说得好,‘人妖殊途’。就算再怎麽真心实意地相爱,人和妖哪里能有什麽好的结果?不论外力,人说长伴白头,可一人一妖,又怎麽长伴白头?爱时情狂,只以为能不在意,可是,长久以後,怎麽能不在意?人妖相恋……本就是不对也不应该,你做得没有不对。”
“也是。”傅云苍点头:“纵是爱得再深,总也有情意消散的一天吧!”
“云苍,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若爱上了一只妖……你会怎样?”
“妖?我怎会爱上一只妖?”傅云苍笑著说:“疏影,你这假设可真是有趣。”
“我是说如果……”
“我不会爱上一只妖!若是爱上了……”傅云苍侧头想了一想:“要是真的爱上了,我也会断了这份孽缘吧!诚如你所说的,人和妖怎麽相恋?还是应该及早结束才对!”
“你这是没有爱过……”要是说断就能断却,世上何来这麽多的爱恨纠葛?
傅云苍站了起来,负著手走到了崖边,山风把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疏影……”傅云苍回头问她:“情爱让人成狂,相思还是无益的吧!”
梅疏影不由点了点头。
“那麽……”傅云苍洒脱一笑:“若是情爱只能带来纠缠痛苦,那不要也罢!”
难掩骄傲地说著“不要也罢”的傅云苍,再怎麽平凡的表相也难掩他骨子里的孤傲……
这是一个多麽自傲的男人,要是他知道了……
梅疏影低垂下去的脸上再一次地露出了犹豫。
看著傅云苍远去的身影,梅疏影忍不住又叹了气。
“你这是在为谁叹息?”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山主!”她吓了一跳,慌忙收敛了表情,惶恐地朝身边突然出现的身影行礼。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去‘采药’了吧!”解青鳞加重了那两字的声调。
“梅疏影不敢!”梅疏影跪了下去。
“不敢?我还以为你胆子大得很呢!”解青鳞冷笑了一声:“疏影,我是让你和他‘好好相处’,不是让你说些有的没的。你看你,是没听清呢?还是想和我作对啊?”
“请山主恕罪!我绝对没有违抗山主命令的意思!可是……”梅疏影皱著眉头,近乎哀求地看著他:“梅疏影斗胆,求山主……您不如就此杀了这人可好?”
“杀他?我为什麽要杀他?”解青鳞问她:“疏影,你不求我放过他,偏偏要我杀了他,这是为了什麽啊?你什麽时候这麽恨他了?”
“山主本意不就是毁了这人?直接杀了他不是很好吗?何必为了这个无趣的凡人浪费了时间?”梅疏影勉强地朝他笑著:“这人枯燥又乏味,山主你……”
“我起初也觉得他乏味又无趣之极,以为不过几日就能厌倦,随手杀了就好。”解青鳞笑著说:“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和一些我不喜欢的人扯上了关系,我反倒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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