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迭地伸手要接,却没想到寒华的重量远超出他的想象,一下子把他压倒在了地上。
“蠢材!”孤虹不满地瞪了这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傻瓜一眼:“还不快走!”
男孩哼哼哈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要是换了平时他绝对要揍这个看就知道绝不天真善良的家夥一顿,可他明白现在情况紧急,居然连嘴也不回地背了人就跑。
看那男孩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金色的符纸燃化,两人随即消失无踪,孤虹又是一怔。
神遁返,那种书写的方式,不是……
容不得他细想,看见太渊已经越过石堆追来,长剑反手挥出,分毫不差地刺进了洞中央金色的光柱。
柱子立刻失了光彩,一块块崩裂开来。一时,地动山摇,接著,整块整块的岩石从上方掉落下来,一下子把太渊压在了下面。
趁著这个时候,孤虹飞掠到了一块巨石旁。
“北镇师,跟我走。”他用不容拒绝的语气朝已然清醒过来的青鳞说道。
青鳞没有立刻答他,只是用墨绿色的眼睛饱含著复杂的神情凝望著他。
“你……”阵心压制太渊的巨石开始松动,孤虹舒了口气,尽量用和缓的语气说:“太渊好像容不下你,你也不想落在太渊手里吧!”
“孤虹……”青鳞低下了头,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你是孤虹……”
孤虹心中一动,表情跟著有些茫然起来。
“怎麽会是这样的?”青鳞的嘴里细细碎碎地传来自嘲的笑声:“我竟被愚弄了这麽久,这麽久的时间……”
“青鳞,到底你和我有什麽纠葛,等先离开这里再说。”孤虹甩了甩头,朝靠坐在地上的青鳞伸出了手:“太渊取去了蚀心镜,现在又正是蚀心镜力量最强的时刻,我暂时胜不过他。可如果你是想要我死的话,不走也行。”
青鳞闻言果然浑身一震,像是突然从某个恶梦里清醒了过来一样。
“我们走!”他咳去喉中的淤血,迅速抓住孤虹伸出的手,站了起来。
孤虹被他护著往外跑去,护著在云中飞行了起来。
战功显赫,威震四海的苍王孤虹,何时需要别人挡在身前,小心翼翼地呵护了?
可他惊讶於自己并没有太过排斥这种带著冒犯的举动,只是觉得相互交握著的掌心里涌来炽热,然後慢慢涌上了眼眶。
这性格冷僻诡谲的北镇师,怎麽会用这种毫不防备的方式,和自己这麽接近?他难道并不知道,自己随时会取回被他费尽心机拿走的那半颗龙心?
刚才,自己不过试探著说了一句,你要我死,不走也行……他立刻就……
还有,最重要的……
他的手上为什麽会有苍龙印?
这一切,该如何解释?
你又会怎麽向我解释呢?青鳞……
青鳞醒过来的时候,有好一会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在这个地方。
他躺在一块长满了青苔的石头上面,眼睛里所能看到的颜色都是绿。
阳光透过那些深深浅浅的绿色和轻薄的雾霭,柔和地洒落在自己身上,偶尔还能听见远处传来虫鸟鸣叫的声音。
这个时候,躺在这个地方,仿佛什麽都离得很远很远,让他一时无法回想自己为什麽会在这里醒来。
然後,他闻到了水的气味。
就算他早已脱离原形,但天性里亲近水源的yù_wàng还是难以泯灭的。
一下子,从迷茫的状态里回到了现实,他猛然想起了自己怎麽会在这个地方。
在天空中飞行太快,最後还是引发了伤势……
云苍……
太急著翻身坐起,立刻扯动了胸前的伤口,让他吃痛地皱紧了眉头。
低头一看,意外地发现自己胸前的伤口被好好地包扎了起来。
用来包扎的银白色布料看来很是眼熟。
他微微一愕,然後一脸怅然若失地站了起来。
耳边传来轻微的水声,他循著水声慢慢走了过去。
银白色的盔甲被凌乱地丢落在绿色的水潭旁,在阳光照射下,细密的鳞甲散发出美丽的七彩光华。
青鳞还没弄明白这是什麽情况的时候,破水声响起。
长长的黑发在空中甩出一片水珠,溅得青鳞满身满脸。
长发被细长的手指揽到一边颈侧,在水面上宛如一片漂浮的黑纱,无数的水珠从雪白修长却绝不瘦弱的身体上滑落,无声无息地落回了水中。
慢慢地转过身,水光荡漾里,显然正在沐浴的孤虹站在及腰的水中和岸上的青鳞对视。
“不许这样看著我。”孤虹微仰著头,一字一字地说著。
青鳞有些慌乱地转过了身,但就算闭上了眼睛,眼前依旧是身後的孤虹被水光映衬到令人屏息的模样。
青鳞族不善繁衍最终灭亡,是因为九鳍青鳞本就是yù_wàng浅淡的种族。
可要列出没有破绽的阵势,最最基本的,就是要学会把自身的yù_wàng控制在最浅薄的状态之下,以求得列阵者本身和阵势的融合。
也正是因为这样,只有青鳞一族才能把远古传承下来的各种阵势精妙处发挥得最为淋漓尽致。
可是浅薄并不代表没有,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
真是没有的话,那些一瞬间充满整个脑海的绮丽臆想就不会让自己的心这样剧烈地跳动。
就算他再美丽也和自己同样是男性的身体,何况,就算称不上肌肉纠结,至少那也是一个成熟男性的身体。
自己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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