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算计我…算计我所爱的人…」
顿了下,东抚上自己右肩的伤痕轻轻摩挲,唇角勾起了笑,却是凄凉悔恨:「这是我背叛锦的代价…可笑的是这代价竟是弘鹰你所赐予,我曾经救过,然后又不惜背叛锦、背叛三合会也要放过性命的弘鹰所赐予…」
抬起头,东直勾勾的望进如月的眼里,字字带泪的问道:「我现在的下场你还不满意?!这样的报复还不够?!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逼得东走投无路、众叛亲离本是如月的打算,但真的看到那双清澈眼睛带着责备、哀伤…甚至恨意…如月终究不舍。更何况自东话里如月也明白东不是想象中的无情,他还是念着自己、护着自己。看着满是伤痕的瘦削身躯,哀凄的脆弱神情,如月第一次感到后悔。
伸手把东搂进自己的胸膛,如月难得的温柔:「你还有我,跟我回去,我们从头开始…」
「不可能的,弘鹰。我能原谅你待我的种种,却无法原谅你伤害我爱的人。」东没有抗拒如月的怀抱却淡然自若的说着绝决的答案。
如月丝毫不以为意,狂肆自我一如以往:「我会让你忘了一切…让你的生命中从此只剩下我…」
没有答话,东低低笑了起来…
倏然察觉怀里人刻意掩饰的轻微异动,如月抓住东的右腕,赫然见他手中拿着一柄精巧的手枪,保险已经打开,东竟然想杀他?!
愤怒之余反手一个巴掌便将东打得偏了半个身子。如月一手扣住东的右肩一直折到他骨头咯咯作响,另一手紧紧掐着他的右腕,力道大的几乎要捏断他的腕骨。
「…唔…」东痛得闷吟一声,本就受过伤的右手再握持不住手枪,“咚”地一声落地。
没有放松东肩部的拑制却放开东的手腕,如月捡起落在地上的枪,脸上阴沉的吓人却是啧啧笑道:「东也太不自量力,就凭这只废了的手也想取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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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放松东肩部的拑制却放开东的手腕,如月捡起落在地上的枪,脸上阴沉的吓人却是啧啧笑道:「东也太不自量力,就凭这只废了的手也想取我性命?!」
卸开弹匣才发现里面竟是空的?!如月诧异之际突听“咔”地一声骨头错位声响,他暗叫不好,急忙松开东往后一倒,可惜已经慢了…
如月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在胸口上的刀子,那是他贴身带着的防身匕首,看过无数次它插在敌人身上的噬血张扬,没料到最后一次竟是在自己身上。
东淡漠的声音有些不稳的颤动:「你忘了我还有完好的一只手。」他的右膀明显垮了下来,脸色苍白,额上豆大的汗不住滚落,显然也忍着极大的痛苦。
原来刚才在如月的拑制下,东使自己的右手脱臼,让左手以不可能的角度和位置拿到如月贴身的匕首。这一招不但自伤更是险极,东只知道以前如月藏刀的位置,如果他换了地方又或是习惯改变不再携带,东便必死无疑。不过在暗杀如月的计画里,东本就未存生还的打算。
「…你…」如月惨淡一笑,笑里却包含了许多莫名的感情:「想不到最终还是死在你手上…」
幽幽叹了口气,闭上眼掩掉所有的情绪,东淡淡说道:「你还有时间叫人来。」
「东不愧是三合会的影卫,身体已经是这种状况都能置人于死,可笑锦织竟以为你会失手…」
想如月是在说当初自己放水没杀死他的事,东不禁黯然:「那是因为他信任我…」但自己却滥用这份信任,招致后来琴子的死亡、自己的不幸和锦的痛苦!
「呵呵…」如月倏然低低笑了起来,笑里说不出是得意还是嘲弄:「原来东还不知道,锦织果然不敢问你…」
心头一动,东睁开眼睛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以为锦织为什么对你下红色追缉令?!」如月止住了笑,脸上神情却狰狞可怖:「相叶那傻小子实在好教唆,几句话就蒙了心了,我让人假扮你狙杀锦织,再让相叶舍身救锦织…这么烂的戏码不一样把锦织那狐狸骗得团团转…爱,让人愚蠢…呵呵…」我自己又何尝不是?!
“轰”地一声,东不只脑子炸了开来,连心也像被炸了个大洞,原来…原来锦和相叶在一起、放任相叶伤害他,不是因为锦爱相叶,而是因为对相叶的愧疚!
原来…原来锦对他的无情相待不只是因为琴子的死,还掺杂着这样深沉的怨恨哀伤。
自己要杀他…这种背叛锦怎能承受?!东心里突然不舍起来,便是对锦还有一丝半缕的埋怨不甘,此刻也已全然消失无踪,但…太晚了…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把东变了又变的神情收在眼底,如月突然问了毫无相关的一句:「你死后会记得我吗?!」
东楞了下没有回答。
「不会的,你不会记得我。」如月自己回答后,陡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开怀,好似多年心愿终于得偿,随后脸色一整:「所以我要先去等你,然后纠缠你生生世世,让你永远忘不了我。」说完抓着插在他胸口的匕首用力向下一压。
「你…」东没想到强悍如他竟会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
「东…」如月才一开口,血便自嘴里涌了出来,愈见黯淡的眼中燃起最后一丝火花,势在必得的光芒:「…待会儿见…」
如月的身躯缓缓后倒,瞅着东的眼睛未曾闭瞌,脸上挂着一抹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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