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与高里正等人,一同迎出村口,马清泉年近四旬,着七品浅绿官袍,腰系银带九銙,文质彬彬,骑着马而来,随同人员只有袁缜和萧六等几个捕快。●⌒,
“明府大驾光临弊村,我等有失远迎,还请明府恕罪!”高里正带头上去拜见马清泉,态度毕恭毕敬。
马清泉温和地笑道:“高里正免礼,大家不必多礼,本县今日专程来给李解头祝贺来的,李解头今番夺得府试第一,本县与有荣焉!”
高里正听了这话,连连客气,脸上可是笑开了花,父母官亲自来道贺,这对于上溪村每一个人来说,足够在十里八乡炫耀很久的了。
李昂也上前答对道:“众所周知,自马明府到任以来,公正廉明,爱民如子,在明府悉心治理,乃有犀浦百业兴旺,百姓富足,文教大兴之景象。学生能有今日,亦拜马明府所赐,马明府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李昂说着,长身一拜。
谁不爱听恭维话,马清泉明知李昂是在恭维他,却仍不禁心怀大畅,翻身下马来抚起李昂道:“李解头免礼,免礼。李解头不仅诗文出众,且有经世之才,来年名题金榜亦非难事,本官期盼李解头能早日传回佳音啊!”
“借马明府吉言,学生但有寸进,必不忘马明府栽培之恩。”李昂免不了又客气了几句,才说道:“马明府,袁先生,本村备下了水酒,若蒙不弃,还望移驾前往,容学生与高里正等敬马明府和袁先生几杯。”
“走!本官今日本是专程前来讨李解头一杯喜酒喝的。哈哈哈…”
双方很客气,表面上看来也很融洽,但李昂估计马清泉不光是来道贺这么简单。
李昂把马清泉一行引到印刷作坊前的大坪上,原本热烈的气氛顿安静了下来;
倒不是村民不欢迎马清泉,而是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这年头,县令在普通老百姓心中,那可是了不得的大官,普通的村民谁敢在县令面前大声说话?
马清泉为了展现自己亲民的一面。挥手对在场的村民道:“诸位乡亲,大家不必拘礼,李解头夺得府试头名,不仅是上溪村的骄傲,也是我犀浦县的骄傲啊。本官今日和你们一样,都是来给李解头道贺来的,大家请随意!随意就好!”
“马明府正是爱民如子啊!”
“是啊!是啊!”
“马明府大驾光临,咱们村真是长脸啦!”
一众村民低声议论着,听得马清泉十分受用,他这次来,是受袁缜建议,来和李昂拉一拉交情,谁知道他来年会不会金榜题名呢?另外,当然少不了想从李昂这多挖些东西。
马清泉刚刚入坐。就听到浣花溪上传来一阵琴声,琴声由远而近,如行云流水,明快畅达,风韵健爽,听得人胸怀涤荡,心旷神怡。
众人不禁循声望去,但见风景如画的浣花溪上,驶来一艘船,船上一名僧人正在抚琴。一旁坐着一位道士,正是和李昂有过一面之缘的元丹丘,船头还站着一位中年文士。
这畅爽的琴声,加上一僧一道一俗的组合。着实引人注目。
而最吸引人目光的是站在船头的一位中年文士,看上去四十来岁,身材虽不甚高,但眸子炯然,器宇不凡,腰扎玉带。衣衫被江风拂动着,飘飘如谪仙人。
但见他一手高举着酒壶,让美酒从高处倾下,注入口中,一如长鲸饮水,长饮罢了,文士就着铿锵的琴声引首高歌:
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
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
客心洗流水,余响入霜钟。
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
李昂听到这,心情大为激动,这文士如此风采,飘飘出尘如谪仙人,加上与元丹丘一道而来,其身份已呼之欲出。
穿越一千多年光阴,在这浣花溪傍竟得遇谪仙人,这是何其荣幸之事,李白,这样一个名字,在中国历史上,一直被传颂,却从未被超越,从来没有啊!
李昂情难自禁,扶案而起,朗声高吟道:
百宴江头一字开,
青鸟殷勤谓客来。
何人清歌出云上,
莫是诗仙字太白。
随着李昂的声音传到船上,那中年文士停下鲸饮望来,随即发出哈哈朗笑,爽朗之极。
此时那位僧人也停下琴声,元丹丘则站了起来,走到文士身边笑语了几句,只是隔得远,李昂没法听清元丹丘说些什么。
船只悠悠驶近,渐渐向岸边靠来,李昂连忙和马清泉说道:“马明府,来者很可能是李学士,学生这就去迎迎。”
“李学士?”马清泉随即站了起来,说道,“今日何其幸哉,能在此遇谪仙人,李解头,咱们一起去迎迎。”
李昂和马清泉一道,走到江边,此时船上除了一僧一道一俗之外,又从船舱内走出一个明丽的大美人,李昂一看,不是杨男是谁?
这丫头脱去了道袍,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江风拂过,绰约如仙,见李昂露出惊讶的神色,她那秋水般的明眸尽是笑意,一时明艳不可方物。
“元仙长,咱们又见面了,请恕小子有失远迎。”李昂含笑一揖,彬彬有礼,一拜之后,目光却忍不住落在那中年文士身上,眼里满是小星星在闪动。
元丹丘站在船头含笑道:“小友,我带着太白兄,一起来赴小友这浣花溪之约来了。”
“果真是谪仙人驾临?”李昂欣喜若狂,连忙拜道,“晚生李昂,拜见李大学士。”
中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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