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别笑了,该上妆了。”
叶儿和若蓝忍笑的对视了一眼,就各自继续起手上的工作了。身为丫鬟的,她们可得顾着主子们的面子啊。
自从搬家了之后,这样的场景她们已经慢慢适应了,虽然都觉得姑爷蛮可怜的,但她们毕竟还是偏向自家少爷啊。
“二等丫鬟八个,奴婢暂留了含雾、含露、含霜、含雪在少爷屋里伺候,含春和含夏留在小少爷屋里,含秋和含冬留在二爷和三爷的院里,粗使扫撒的三等丫头八个个,也是按这个比例分配的,涵书管着厨房,并着厨子伙夫共十人,乔铭暂管着外宅,姑爷身边的书童选了两个,其余园丁、杂役、护院等共二十人……”
若蓝就着名单一一向宫卓良禀报了,毕竟是大户人家,就算不想养闲人,但方方面面的人手也是不能缺了的,若蓝这两年帮着宫卓良管家,所以眼下这几十口人管理起来还算颇为容易,只是毕竟是女子,以后应对外人就不行了。
而乔铭虽说忠心机灵,但管着府内下人还行,做外管家却少了眼界和交际能力,他自己也有分寸,所以现在只是先暂代着罢了。
这边等若蓝禀报完,宫卓良的妆也画完了,若蓝和叶儿便分别去唤了乔应泽和传饭,宫卓良清了清嗓子,再说话的时候已经是他平日里惯用的女音了。
“卓卓,今儿个回去之后,不想理会的人的就无需搭理,不用有什么顾忌了。”
乔应泽抱了宝宝过来,见宫卓良伸手就放到了他的怀里,想到今天的满月礼宫卓良又得陷在一众女人堆里,少不得会听到些闲言碎语,他心里就有些心疼起来。想着以前在家时要顾着家里长辈的面子,现在他们既已分出来了,那么那些个旁亲别戚就不用理会了。
“我明白。”
捏了捏自家儿子的小嫩脸,宫卓良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把孩子放到奶娘怀里,同乔应泽一起坐下吃饭了。
本来按他们夫妻俩的想法,满月礼就带孩子去东府见见长辈请个安,然后约了乔应轩和乔应梓过来一起吃个饭就算了,倒不是他们不重视这个孩子,而是因为这孩子的出身毕竟尴尬,摆那么大的场面反倒惹人闲话,可老夫人非要在东府摆酒,还说什么正式当老祖宗了,自然该好好庆贺一下,他们俩自然只能应着了。
用过了早饭,东府那边来接人的轿子早已经等在了那里,比宫卓良他们家的素色小轿不知华贵了多少倍,还一溜的停了八顶,想是连丫鬟的都一并带出来了,知道这是老夫人要面子呢,宫卓良夫夫俩也不好只带着奶娘和若蓝两人,便又叫上了叶儿、涵书和乔铭,甚至连骑马的石康都拉下来凑数的塞进了轿里,这才一路风风光光的开往东府去了。
老夫人开口让办的宴,热闹气派自然不在话下,可真是为了这西府小少爷贺喜的,显然并没有多少,所以在走完了满月礼那些‘射四方’、‘告上’、‘告祖’、‘迎子’、‘命名’等等流程之后,宴会上基本也就没有他们一家三口什么事了,那些亲戚朋友各自巴结的巴结,谈笑的谈笑,也都不在乎今日的主题了。
也有想向西府攀交情的,但宫卓良和乔应泽都没闲心应付他们,所以在老夫人玩乏了回屋小憩之时,一个从内宅女人堆里溜走,一个早就借口身体不适推了外宅酒席的两口子,抱上自家儿子,领着自家府里的人——包括石康,浩浩荡荡的开往平惜院里去了。
“这可真是贵客,我还以为外面这样热闹的日子,你们是没空到我这里来的。”
对于宫卓良一行人的到来,平惜在惊讶之余是倍觉欣喜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待注意到石康呆呆看向自己的眼神时,平惜笑容僵了僵,移开视线当做没看到他一样,让雪画招呼其他随行的人在一楼吃酒,他同宫卓良一家子去了楼上说话。
“……”
石康脑子里竟是平惜刚刚那欣喜温柔的笑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许多年不曾见过了,目光便不自禁的追着他的身影看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才收回来,然后隐隐的向担心他的雪画安抚的笑笑,便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沉稳,坐到一边静静的看景品酒去了。
石康光顾着想自己的心事,却是没有注意到,若蓝在看到他的这副样子后,隐含着笑意从他身上收走了视线。
“要不要抱抱我们儿子?”
待上了温暖的二楼,宫卓良打开了怀里宝宝身上的小被,把穿着大红小袄小裤的小家伙献宝一样的抱起来给平惜看。
“卓卓……”
乔应泽无奈的摇头,赶忙扶住小孩的头颈,怕宫卓良把孩子闪着了。
“宝宝名字取了什么?”
因着平惜的经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更别提抱了,所以素来淡定的他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接过那个不怕生的小家伙,看着他小手乱抓的样子就觉得可爱。
“乔闵言,希望他跟我家相公一样有学问的意思。”
虽然跟平惜不过才见了几面,可面对着这位气质温雅平和的美男子,宫卓良总是不自觉便放松了戒心,而且对方也从没拿那些礼教尊卑隔开两人的距离,所以宫卓良甚至有时会忘了自己还在装女人,言语动作都随意了起来,还得乔应泽随时提醒着收敛。
“好名字,闵言。”
平惜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指戳了戳怀里娃娃的脸,却被小家伙抓住了手指不放,滴溜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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