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成拳,拼命砸下去。
二师兄抓住我两只手,轻易的扯高,“忘了你的冷静了!你等不到他了,跟我回去。”
我收不回双手,只能大叫离的名字,“风离,你这个骗子!混帐!王八蛋!骗子!风离你出来!我听到你了,滚出来,我抓住你要扒你的皮拆你的骨!”
声音穿过冗长的走道,仿佛穿过深潭的一枚石子。黑色的水面被激起连绵不绝的涟漪。
“有人来了。”二师兄一掌把我的叫声堵回嘴里,另一手反射性的去按冷错,我趁机钻过他的臂弯,飞快逃开。
血液和肌肤一般冰冷,心里却好似灼烧。
撞开画室的门,我定定的站在那曾经让离留恋的地方。
离,你真的不来赴约了么?
这里经历过什么,二师兄在恐惧什么,那场决斗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太多太多不解在混乱的脑海里混乱的盘旋,但我堵上耳朵闭上眼,努力甩开,不听不看不想不问。
来的人不是离,却至少有七个,我突然很害怕,怕真相揭发的那一瞬,我会崩溃,记忆中思念中希望中的一切都会崩溃。
二师兄无声的站到我身后,我向后靠去,一年来第一次唯一一次主动寻求他体温的呵护。
“外面天都黑了,他还不来……”
二师兄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他再不来,我们就回去江南,这里好冷……”
他颤抖的手抚上了我的脖颈,“你,你感觉到冷?”
我引着他的手,懒洋洋的按在心口,“这里。”
几滴灼热的液体从探过头顶的下巴滑落,掉在我脸上,我擦去,环顾画室指给他看,“这里是离平常画画的地方,每天早上,他坐在窗前,一坐一上午,却不一定出什么成果。他其实最迷恋画画,之所以习武,也是为这个,他小时候,为了画一个完美的招式,偷看人练功比武,结果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可笑吧,那个傻瓜,一边挨着打,一边瞪着眼,死活也要看清对方怎么出手……”
落地窗外的雪光驱散了小小一方空间的黑暗,那里竖着画架,架上挑着的白布散放着刺眼的光,比月光下的雪还亮。
“离很执著的,迷恋什么,就是一辈子,一辈子……哦,后来他学聪明了,懂得先把武功练好才能画出每招每式的精髓,顺便的,也就不用经常挨打,偶尔呢,还能用功夫赚点外快。所幸他不贪,否则那些块画板上描过的东西,只怕能让整个武林……”
我指到画架的手停在空中,指尖遥点着那方白布。
风雪的声音,耳际的琴声,就此截断。
白布微翘的一角下,隐隐露出点玉石的冷光。那些许光在我睁大的眼睛里明灭不已——冷魄的剑柄嵌着一枚采自雪域天山的千年寒玉,江湖上混的人都不会认错,我自然更不会。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第3章第三话冷魄
他把冷魄留在这里,便是打定主意不会亲自还到我手中了。
我再也见不到风离了。
这个声音在血液里轰鸣。让我疯狂的想把日思夜想的冷魄握进掌心,剑指长空,惊鸿破世,用剑气撕碎这该死的让我呼吸不得的寒气。
可双腿不能,我身子一倾,跪在地上。
……你骗我……说好的,明明说好的,我为了你那句“一年之后”,多艰难也保住了这条烂命,阎王小鬼往来多少遭也没能抢过我,你知道么,那么重的伤挺过来,多疼……像废人一样活在这世上,多累……你都不管,你不要藏悦了,连同那些情分,你都不要了。
你先放弃的,我无话可说!
拖着这身残疾回江南,我想我该找片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或许,随二师兄研习他那些诡谲的巫医药学,凭我藏悦的资质,还能有剑试天下的那一日也说不定。。。
剑试天下。
曾经的狂言,如今的听起来,是妄言。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最大难题,只是如何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藏悦,你能行么,你还能站起来么?我努力撑着地面,为了忍住心里的锐痛,牙齿间咬出一缕腥咸。
“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给我出来!”二师兄突然出声,一声轻而又轻的绷簧声从他拇指间弹开,飒然,一倾寒光,他的冷错劈在虚空。
我翻身而起,眼神扫过空气,然后怔怔定在他身上。
二师兄冷峻的眉目扭曲着,面色里交融着凶狠、恐惧、惊悚、怀疑,他复杂的目光随着剑尖一寸寸搜索着虚空,仿佛想找到并杀死原本不存在的种种。无意识的□□自他发白的唇间流泻,“不可能,不,这不可能……我埋的,亲手埋的……该死的,这不可能!”
我沉默的盯着他,直到他的情绪平复,慢慢把目光转向我。
他在我的注视下深吸了一口气,拉起我,“跟我走小悦,我们离开这里,快,随师兄走……”
“替我把冷魄拿过来。”
他一愣,没说话,但眼神分明是拒绝了我。
“把我的冷魄拿给我!”我命令。
“那柄剑已是不祥之物,不要也罢!”
我抓住他眼中划过的那丝畏惧,追问,“月宫少主的佩剑,如何不祥!”
面对他的默然,我突然笑了,“二师兄很久没叫我少宫主了,自那之后……已经不把我这个废人放在眼里了吧?”
察觉到他肌肉乃至心脏的抽搐,我以藏月宫少宫主的语气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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