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明想伸手拿水,但手被牢牢铐在背后,动了动手腕,只是传来了一阵叮叮的金属声,只好尴尬地朝白皮笑笑。白皮稍微犹豫了一下,掏出钥匙给他打开了一只手铐,说你拿着喝吧,我不怕你跑。
王梓明的手从暖气管上解放出来,深刻感受到了自由的可贵。他接过矿泉水,一口气灌了个底朝天,擦把嘴,又主动伸出手腕让白皮给铐上,说,都是读书人,如果没有一点诚信,就玷污了读书二字了!白皮点头说就是就是,哥,你半天没去厕所了,偷偷的去一趟吧,别把一撮毛吵醒,这家伙坏的很。
王梓明握住了白皮的手,说,兄弟!我啥也不说了!站起来去厕所,腿脚却麻的站不稳。扶着墙去了厕所回来,心满意足地坐下来,说兄弟,来给哥铐上。白皮很尴尬地看了看他,说端人家的碗吃人家的饭,我也是没办法啊,得罪了!
王梓明正要说什么,外间的一撮毛忽然嘟嘟囔囔地说起梦话来,吓得白皮三下五去二把王梓明又铐了起来。
张晓卉在隔壁美美地睡了一夜,王梓明坐在地上靠着暖气管子睡了一夜。早晨醒来,他感觉浑身疼痛,就好像自己被在钉子上挂了一夜似的。好在这些还算人道,有早餐吃,两只包子一杯豆浆,比看守所的伙食稍微好点。
张晓卉因为睡眠质量不错,早晨起来感觉神清气爽的,好像自己只是在住宾馆,并没有发生什么被绑架被劫持。她从从容容地去洗手间梳洗了一番,胸罩里摸出暖的热乎乎的微型手机,一看还是没信号,气的把手机扔进坐便,冲了下去。
吃过饭没多久,虎氏兄弟中的老二虎风就淫笑着进了张晓卉的房间。他个头不高,身体结实得像头犊子,一对青蛙眼,留着胡须,面皮又黑,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很肮脏。看来他是精心打扮一番才来见张晓卉的,衣服很周正,头发也梳理得油光水亮的,进门先挥手赶走了两个看守,一在张晓卉的床上坐下来,很江湖地抱拳说道,张总,在下虎风,多有得罪,还望包涵呀。
张晓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指着房间里的沙发,说,请你不要坐我的床,去沙发上说话。虎风很大度地站起来,说,好好,我听张总的。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昨晚休息的好吧?
张晓卉呵呵一笑,说,那是,比山上的通铺舒服多了。
一句话说得虎风面红耳赤。原来张晓卉这句话是道上的黑话,山上,指的是监狱;通铺,当然就是指监狱里的大床铺了。她这句话是讥讽虎风曾经蹲过大牢。
虎风勉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干咳了两声,说张总果然是伶牙俐齿,我上山也是因为得到了你
的照顾啊。
张晓卉说当然了,我还的打算继续照顾你呢。非法拘禁,还带侮辱,可能是要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吧?恭喜你虎老二,你又可以故地重游,去山上看看你的老朋友了。
虎风冷笑一声,说你先不要给我算这个帐,考虑考虑你自己的处境吧。我温馨提示一下,你现在的前途,命运,都捏在我手上,这里我说了算。把我惹毛了,你可能就再也回不了万川了。
张晓卉嗤地一笑,说,谁回谁不回还不一定呢。我警告你,对我放肆可以,不要去惹我的朋友,最好是把他放了,因为他是无辜的,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他无关。
虎风很地说,哈哈,心疼了?我知道那个姓王的是你的小情人,他和你一样,一个劲地打听你的消息,在替你担心呢。我看你们还真是挺有感情的。
张晓卉说,你放了他,我们再谈。
虎风嘎嘎地笑着说,放了他,让他回去搬救兵吗?我还没那么傻。张总啊,实话告诉你吧,姓王那小子这会可没你舒服,在背暖气管子呢!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立马放人,从今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张晓卉说,哼,那你说说你的条件吧。
虎风伸了伸油粗的脖子,说,你退出金寨矿山。
张晓卉说哦,矿山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又不屑地看着虎风说,就这点屁事你值得冒着坐牢的风险搞绑架?我看你真是脑残了。你多学学你大哥虎雷吧,几十岁的人了,不要总像个毛头小伙,被人当枪使。
虎风不管张晓卉的言语讥讽,说,你说吧,退还是不退?
张晓卉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不退。我和槐河乡政府签的有土地租赁协议,在法律上,金寨矿山是属于银河公司的,谁也抢不走。
虎风从口袋里掏出从张晓卉包里搜出的协议,狞笑着说,可惜协议现在在我手上。张晓卉鄙夷地说你真傻啊?有点法律常识好不好?不是说协议在谁手上矿山就是谁的,这协议你尽管拿去好了,大不了我再去乡里补一份。
虎风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擦擦几下把协议撕了个粉碎,恨恨地说,张总,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下,把平日的嚣张气焰收敛起来,我再次提醒你,这里不是你的天下!
张晓卉说,这里也不是你的天下。
虎风气的肚子鼓的青蛙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想起大哥说的先礼后兵,就把急躁的情绪往下压了压,耐着性子说,张总,你听我给你摆摆理。你出道之前,万川就是我们虎家的天下,这个想必你也非常清楚。你出道后,我们弟兄三个对你都很敬重,我们虎家也从来没有去招你惹你,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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