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逸夫没来得及说,蒋立就看破了,“看来不用我多说了……”
“呵呵,部长让你亲自拿来,肯定是急事。”蒋立镇定地拍了拍张逸夫,“放心交给我吧,等消息。”
“多谢多谢。”张逸夫连连点头言谢。
“呵呵,要我说,你有事没事的时候,多来找穆部长汇报汇报工作,沟通沟通情况,也就不用搞得现在这么着急忙慌了。”蒋立这话说得似有心,似无意,好像在暗示张逸夫。
张逸夫琢磨了一圈后,也不禁抿嘴点头。这次的提拔是穆志恒钦点的,而自己在做节能工作的过程中却只是闷头干,除了有困难的时候,鲜有与穆志恒的交流,给这个层面上的领导办事,也许总要适时地表现出“我是跟你混的”这种情绪,免得疏远。蒋立话中的意思大概就是指出自己太独了,怠慢了与领导的交流。
就算穆志恒对此有不满,他自己也不方便说的,定要借他人之口。
这就是一个精明秘书的作用啊。
其实一直没有正式向穆志恒汇报,张逸夫还有其它的考量。身份上说他依然是华北局的人,总跨过那么多领导直接跟部长汇报工作,这同样是比较有争议的事情,要在双方之间找到一个合适的点,谁都不怠慢,是门学问,张逸夫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
几天后,节能特别专项奖金的文件发下来,局面终于有所扭转。
此批进行节能改造的17家电厂,就算平分这笔奖金,每个厂子也有近万元。奖金发下去,怎么分就是厂长做主的事情了。一般而言厂长本人怎么也得劫个上千块,其它的再大家分,虽有不公,但这也不是张逸夫该操心的事情了。他渐渐融入了这个中国式的做事体系,只要事情做好了,你爱怎么分配利益怎么分。搞的定底下人就好。
当然,这个奖金是不可能这么平均分配的,厂子规模不同,工作量不同,积极性不同,平分就是最大的不公平,因此特设了节能工程先进个人、先进电厂、节能标兵等数个奖项,待任务完成后统一评选,多劳多得。设计院和电建也有份。
大多数人没那么多鸿鹄壮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必须靠这样的刺激才能让他努力勤快地撞钟。随着精神的下达,一些厂子为了争夺奖金已经动了起来,开始反过来催促局里快些落实设计工作,时不我待啊!一些有能力有技术的厂子,甚至打算自己出图,送局里审一下便可开工。
果然其它都是虚的。在这个毫无紧迫感的阶段,必须用实际利益好好刺激一下他们。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当一切进入节奏后,省煤器的事情终于再次提上了台面。电科院检测合格,在学校方面的努力下,产品许可等文件已经在路上了,各电厂的规格要求也已统筹完毕。是时候谈正事了。
严格来说,这次设备需求量较大,最好招标,但有能力生产h型鳍片省煤器的国产厂家仅此一例,外加此时在政策层面上对于国货有明显的倾向性。这个招标的过程也就理所应当地略去了,直接进入了谈判阶段。
定价,销售,又是一件有学问的事了,同时也不是张逸夫的术业所专,要考量的东西太多,必须综合多方意见。
首先这个设备制造成本是绝对保密的,但对张逸夫来说,向晓菲的就是我的,她知道的就是我知道的,因此他第一手摸清了大概的成本预算。
材料是大头,省煤器对合金、鳍片等材料有较高的要求,单个省煤器的材料成本在1500元上下,考虑到现在生产工艺还不纯熟,大多数工人也没有这个的生产经验,成品合格率堪忧,保守一些可以将这个数字乘以二,认为单机的材料成本为3000元。
然后是人力成本设备成本耗材成本运输成本等等……就现在的产能而言,大概一周能出两台成品,而这一周二修厂包括工资在内的各方面开销大概在4000元上下,这么一想真是可怕,让这个厂子闲一天相当于赔600多块钱,文天明三个月的工资,谁玩的起?
再加上各种物流与安装事宜,大概可以粗略估计一台省煤器的成本在6000元上下,这还未计及前期科研开发费用。那么市场如何呢?电力行业的产品价格一直是非常不透明的一个东西,越大的交易越不透明,但吴强好歹算老江湖了,对这方面很有理解,外加张逸夫现在能接触到的信息也很多,可以大概这么说,对大型火电厂而言,普通的光管国产省煤器的成交价在一万元至五万元不等,进口的h型鳍片省煤器则高达二十万以上,现在已知的最高成交价为75万,当然那是一个巨大的锅炉,一切按最高规格走,要在国外量身定做再交税运过来,成本高得可怕。没办法,这玩意儿销路有限,外国厂商连合资建厂的心都没有。
想用好的?那就老老实实进口买吧。
综合市场,综合各类情况,吴强的建议是这批规格的省煤器定价最好在五万元以内。向晓菲和张逸夫都认为这样太保守了,我们玩的是技术,这个定价是在玷污我们的技术。再说了,之间谈判的过程难免再发生些什么,于是经过一番讨论,二人一直认为接近十万比较靠谱,只有98888这样子就对了。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不暴利对不起自己,再说本身这价格就是市场上同类产品的1/3了,谈不上多暴利。
就这样,一切到了最关键的进程,下订单。
贾天芸的性格谁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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