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精神挺好的,二小姐你要上去看看吗?”
“恩。”李莫宁抬起头望了一眼楼上紧闭的房门,说“晚点吧。”
到饺子下锅,李莫宁都没有上过楼,赵姨不懂这个平常寸步不离地守在卫小姐身边的二小姐为什么突然没有了行动,她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工作,沙发前的玻璃桌子上摆满了盖满章的合同稿子,李莫宁把写满字的纸张揉成一团,扔到满当当的垃圾桶里,脸上的表情很是斑斓。
赵姨走过去“二小姐,饺子好了,要叫卫小姐下来吗?还是端上去?”
过了好一会,李莫宁才回答她说“晚点吧。”
又是晚点,一向积极向上的二小姐怎么有了这种口头禅?赵姨担忧地看着李莫宁,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来,只是转过身,往厨房走去,去完成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晚点这个词是没有时间标准的词语,半个小时后,李莫宁站到了卫冬艺的卧室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问道“卫经理,我可以进来吗?”
房门被拉开,一身休闲装的卫冬艺站在门口,表情温和地看着李莫宁“该吃饭了吗?”
“恩。”李莫宁低下头回着话“我们吃饺子,是阿姨亲手包的,很干净。”
卫冬艺偏开她的身体走出门,不知是真的反应迟钝,还是假装看不出来李莫宁的不自然“好像立冬了。”
李莫宁跟着她往下走“恩,冬天到了,过不了多久应该会下雪。”
“我的家乡那边看不到雪景。”卫冬艺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回忆道“第一次看到雪的时候是在北京,它们很漂亮,也很脆弱。”
“您喜欢雪吗卫经理?”李莫宁在她身后问她“我家在冰岛有个房子,要是您喜欢,我们可以去那边住一阵子。”
卫冬艺摇摇头,没有讲话。
楼下赵姨已经把饺子端了出来,放到了餐桌上,两人相顾无言地吃完饭,李莫宁正要上楼,卫冬艺叫住她“莫宁,我们出去走走吧。”
傍晚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可能是因为气温戛然下降,外面风太大,出来散步的人没有几个,李莫宁紧了紧自己的外套,把围巾解下来,系到了卫冬艺的脖子上“好冷。”
卫冬艺没有回话,两人并排着走到一条小河的旁边,李莫宁拉着卫冬艺在河边的石头凳子上坐下,指着那条河说“我刚在这边住下的时候,这里并没有河,却原来只要有时间和精力,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发生改变。”她转过头看着卫冬艺,问“卫经理,你变了吗?”
“你是指哪方面?”卫冬艺问“是人总会变。”
“我不希望世间美好的东西发生变化。”李莫宁若有所思地看着卫冬艺“我希望它们美好如初,我希望它们一直存在。”
“变化是一种大自然的规律,你并不能改变什么。”
李莫宁不赞同“我可以保护好它原来美好的模样,不让它变化,不让它被大自然侵害。”
“你太天真了,莫宁。”过了好半响,卫冬艺才回答她“你只是一个人,你改变不了什么。”
“我是不是很没用卫经理,我说过我可以保护你,我说过的那些话,都没有做到,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知道,但我无能无力,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李莫宁眼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泪珠,卫冬艺于心不忍,转移视线不忍心看她“你一直很好,一直没有变,不要自责,不要不敢见我,你是我的朋友。”
她站了起来,看着前方静止不动的死河,表情动容地道“谢谢你这些天照顾我,我也是时候离开了,今后,你好好保重。”
李莫宁快速伸出手,拉住了卫冬艺的手腕,她依然端坐着,头低的很低,声音有点颤抖“卫冬艺,我是因为你回国的,我找了你那么久,找到了,也永远的失去了,我堂姐说的对,不管你的心在不在我的身上,我都保护不了你,卫冬艺,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喜欢了你好多年,你是我的青春,是我的梦想,是我的勇气,但是今天,今天你要我怎么去面对青春流逝,梦想破灭,勇气全无,我不服气,我真的不服气卫冬艺,为什么,为什么。”
最后的两句话,李莫宁几乎是咬着牙逼出来的,卫冬艺的心里面很不好受,她直直在站在那里,听着那个往常如太阳一样温暖的女人压抑的啜泣声在身边传来,李莫宁放开她的手腕,双手捂着脸,好像是在试图让自己不要彻底地崩溃掉。
卫冬艺轻轻地叹了口气,弯下腰,一把抱住了李莫宁的脑袋“不会有事的,你的未来还长着呢。”
“晚点好不好,卫冬艺,我们晚点好不好。”李莫宁的脑袋在卫冬艺的怀里完全陷了下去,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悲伤,放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抽泣着“晚一点,我们去日本赏樱花,我们去北极看极光,我们去枫树林里看落叶,我们去冰岛看雪,卫冬艺,晚一点,晚一点好不好,我求求你。”
时不我待,yù_wàng难填,她们二人的心里面都清楚,这个要求再也实现不了,那些等到风景都看透,你才会陪我看细水长流的感情,李莫宁等不到了,她心里面的绝望像洪水一样扑面而来,侵蚀了她所有的希望与未来。
她的泪珠在眼帘中一滴滴的滴落了下来,很像一粒粒的小珍珠,它们慢慢地浸湿了卫冬艺的衣服,珍珠变成了苦涩的眼泪,失去了颜色,没有了规则,那些再也回不去的美丽甘甜的味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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