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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赵进完全摸不到头脑,他没有冒失的去问,只是跟着赵振兴向家走去,赵振兴骨节很粗大,手上的茧子很厚很硬。
每户军户的田地都有限,一代几个孩子,一代代传下来的,田地根本不够分的,所以卫所军户家里,除了能继承军户身份的长子之外,次子往往要自谋生路,但赵家这种世袭百户却能想想办法,补个军户位置什么的,不过按照赵进脑海里的印象,自己这个叔父从小就练了一身好武艺,不甘心在卫所里过太平日子,十六岁就出去闯荡,九年前回到了徐州,大家都不知道赵振兴在外面遭遇了什么,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身无分文,而且已经有了旧伤。
外伤好治,内伤难养,赵振兴的伤病让他不可能有后代,而且身体虚弱,还要定期吃药,整个人差不多废掉,也多亏赵振堂做刽子手这个行当,手头宽裕,能够时常接济自己这个弟弟,要不然生活会很凄惨。
这些话,赵振堂和何翠花经常念叨,何翠花总是抱怨小叔子花自家钱太多,两口子弄不弄就为这个吵起来,从前的赵进不懂,但现在的赵进却知道自己母亲是刀子嘴豆腐心,说得难听,却从没短了自己叔叔一文钱,每天吃饭都叫着一起。
“你爹今天在家吗?”走在路上,赵振兴开口问道。
“早晨就被叫出去了,说是中午回来吃饭。”赵进回答道,都说刽子手晦气,可城内城外请赵振堂过去的场合当真不少,除了出红差的时候,很少能闲下来在家。
刚过了个路口,两个孩子迎面跑来,一个人十岁左右年纪,比赵进高了小半个头,白白胖胖,手里拎着一根木棍,他身后跟着一个很墩实的男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两个人长得相似,应该是兄弟两个。
两个孩子跑的气喘吁吁,看到赵进后,那个胖子一愣,喘着气招呼道:“赵进,你好了?”
赵进点点头,那胖子一举手中的木棍,笑嘻嘻说道:“下午我来找你玩。”
还没等赵进答应,那胖子回头对他弟弟说道:“二宏,咱们跑快点,午饭回去晚了,不然又要被娘骂!”
那被叫做二宏的大力点头,兄弟两个急匆匆的快跑离开了。
看了那两个兄弟的背影几眼,叔父赵振兴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小进,咱们赵家这一支就你一个独苗,等你长大了也没个帮扶,要多交点朋友啊。”
赵进下意识的“嗯”了声,直到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两个孩子的姓名,是邻街陈家的兄弟俩,那胖子叫陈n,他弟弟叫陈宏。
这陈n和赵进从前倒是经常一块玩,可回忆起来,两人说不上是朋友,赵进倒是经常被陈n欺负。
吃过午饭,赵进挠着头从家里走了出来,满脸苦恼的回想午饭时的对话。
他和叔父赵振兴回到家的时候,父亲赵振堂已经回来了,还买了壶酒,切了点熟肉,看起来上午收入不错。
大家落座吃饭,小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何翠花也上席吃饭,不知道怎么,就说起了赵进的将来。
父亲赵振堂喝了两杯酒,话有些多:“等小进养好,还是要跟着我出几趟红差,把砍头这手艺学会,以后吃喝花用就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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