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亮、蒋雷、卢威言这三个人在会议结束后一个小时之后,就从监狱转到了芙蓉县看守所,每个人都享受单间待遇。刚到看守所没多久,这三个人就被分别提审,重新审问当初的案情。
“姓名?”唐照太问,他与高杰亲自来重查这桩九年前的案子,像这样的旧案,时间隔的越久,想经破案的难度就越大。
“报告政府,我叫罗亮。”罗亮畏缩的看了坐在对面的两名警察,谦卑的说。
“罗亮,你的案子据我们调查,又出现了一些变化,你不要紧张,只要据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高杰怜悯的看了罗亮一眼,柔声的说。这个人在监狱里劳动改造了近九年,整个人都已经习惯了跟狱警的对话,开口就是政府。
这九年对于罗亮来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最痛苦的九年,他今年才三十六岁,九年前,二十七岁,这九年也是他人生中的黄金时代。可是,这九年他却是在监狱中度过的,人生又有多少个九年啊。
“是亮激动的看了高杰了一眼,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政府这么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了,而且对方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而是把自己当成是普通人看待,这九年以后,他是多么期待这样的目光啊。
“罗亮,一九八八年发生在东屏乡的十二起入室抢劫案,你现在还能跟我们说说吗?”唐照太的声音也温柔了不少。
“报告政府,我……我已经不太记得了。”罗亮紧张的说,九年前的情况,他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但他记得的,不是自己如何入室抢劫,而是如何被办案民警殴打,用棍敲、用脚踢、扇耳光,他当时实在是痛不欲生,他宁愿去死,也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
“不记得了?十二起入室抢劫,你总应该能记得一起吧?你这九年来,不正是因为这十二起入室抢劫案才关进监狱的么?”唐照太提醒道。
“我真的是不记得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罗亮嗫嚅着说。
“是不记得了,还是你根本就没做!”高杰突然呵道。
“我……”罗亮双手一颤,眼睛里一时濡着泪花,嘴里嗫嚅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在九年前曾经无数次说过这样的话,可当初有人愿意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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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们慢慢问,当初你被定罪,最关键的证据就是那件灰色桃花形的毛衣,对此你有何解释?”唐照太问,当初就是因为有被害人看到罗亮穿着这件事她亲手织的毛衣,那件毛衣也是当时被入室的劫匪抢去的。
“罗亮,我要提醒你,事隔九年,我们再次查证这件事案子,是本着对你和受害人认真负责的负责,这也是你最好的机会,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高杰说。
“请政府放心,我一定努力改造,重新做人。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诉你们。”罗亮说。
“那说说灰色毛衣的事吧?”唐照太说。
“那灰色毛衣是我从地摊上买的,根本就不是抢来的啊!”罗亮突然胆色一壮,失声痛哭的说,正如高杰所说,今天是他一次绝佳的机会,再抓不住,恐怕又得回去砸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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