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根本没什么像样的财产,房子是军队分的宿舍,车是当初结婚叶家陪送的;家具家电两个人各出一半;婚后两年多,两个人还没有孩子,所以谈不上抚养权的争夺;存款原本各人存各人的——他目瞪口呆地重新读了一遍这份简明扼要的协议,不错,如此简洁明晰的风格,一望便知出自谁的手笔。
——他那位“夫人”,永远冷冷淡淡的叶研究员,叶之荫。
许天奇拿起丢在一旁的手机。划了一下,点开那封未阅读短信。
发件人不是肖阳,当然不是,“a”,那是他给叶之荫的代号。来自“a”的短信,从字数来说,已经堪称罕见的漫长;从内容来讲,大概是一道晴空霹雳,劈的许天奇天旋地转,地覆天翻。
“许天奇:你好。事情我已知晓。你我勉强结婚,本无感情,故可以理解。离婚协议书已发,签字后请寄还于我。若对条款不满意,可协商。祝幸福。叶之荫。”
“这……”这是怎么回事?!许天奇反反复复读了七八遍,仍然闹不明白这个o搞的算是哪一出。他把手机放下,想了想又拿起来,“本无感情”四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你什么意思,本无感情?……他长长地按住1键,漫长地“嘟”了一声过后,传来冰冷机械的女声。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挫败地垂下了一贯高高扬起的头颅。
许天奇是一名军人。他比叶之荫小三岁,当初虽说是组织上介绍的,其实说到底,能和叶之荫结婚,完全是靠他个人的争取。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傍晚,许天奇忙碌一个下午,终于找到空闲跑去食堂吃晚饭。
军中最不缺的。许天奇在食堂门口碰到同为的肖阳,皱皱鼻子道,“味道这样冲。”
肖阳呲牙一笑,“你不也一样。”
两个人说笑几句,肖阳被许天奇拖着,要去吃小炒肉。经过小卖部,许天奇突然一愣,道,“那谁啊?”
肖阳随着他的视线一瞧,便笑了,“老许,你真是个狗鼻子。”他放轻了声音,“统共就这么一个o,你少找事了吧!”
许天奇“呸”他一口,“他有对象了?”
“没有。”肖阳道,“那个不是咱们系统的。今天研究院来做实验,他就过来了——奉劝你别招惹他。他是个o没错,不过……”
“不过怎么样?”
“性格不好。”肖阳惋惜地叹口气,“光看脸的话确实不错,可是听说很强势,非常难对付。”接着补充道,“不然不会剩到现在。”
“瞎扯。”许天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叶之荫同样忙了一天,在各式的荷尔蒙夹击之下,身心俱疲,借买水的机会出来透一口气。他并没有发现远处暗暗观察他的两个,很久之后,当许天奇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告诉他的时候,他方恍然原来那一天是他悲剧的开始——可是,身为一个o,本就是个悲剧……
不是么?叶之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三
许天奇打不通叶之荫的手机,瘫在床上半个钟头之后,他拨通了叶家的电话。
那边几乎立刻就接了,是一个陌生的男声。自报家门后,男声显然得到了指示早有准备,立刻公式地回答道,“叶先生说,有什么问题,请您跟律师谈。”
“我要跟叶之荫讲话。”
“请您跟律师谈,他的号码是……”
“我要跟叶之荫讲话。”
“请您跟律师……”
“我要找叶之荫!”许天奇大吼,但那边根本不为所动,依旧一遍遍重复预备好的台词。叶先生请您跟律师谈,男声平淡道,他不方便见您。
许天奇冷笑着掐断了这段无味至极的通话。
自从在小卖部惊鸿一瞥,许天奇便对那天那道苍白削瘦的侧影念念不忘。
关于叶之荫的闲话,略一打听,几乎人人都多少听说过那么一点。毕竟是罕见地在军队中生存下来的o,而且长相格外出挑,家世背景各方面绝对优异。最重要的一点,他快三十岁了,一直单身,从未有过任何绯闻。
“追他的应该不少,”肖阳道,“但他性格孤僻,和人讲不了几句话……往往对方知难而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是他们方法不对。”许天奇狂扒米饭,嘴里鼓鼓囊囊,肖阳笑道,“你方法对?”
“老子自幼熟读兵法,现在要按兵不动。”许天奇吃完托盘中最后一片菜叶,顺便把免费汤一口灌下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不就憋得久了么。”
“胡说,你看我像欲求不满的人么。”
“没比你再能生动形象诠释这个词的了。”肖阳认真道,“你盯着他的表情,就跟见了肉的狼似的……不,像见了肉骨头的狗。”
“你他妈才是狗呢。”许天奇笑骂,眼神却飘走了。远远的,叶之荫正斯文地啃着一个包子。他坐在偏僻的角落,对周围好奇的眼神恍若不觉。
许天奇打起小算盘的时候,叶之荫也在经历着一段特别难熬的时光。
他是个o,这是盖棺定论了的。每次体检报告都清楚无误地昭示着这点。在这个社会,o数量稀少。绝大部分成年后便迅速结婚,留在小家中,打理家务,生育孩子,全身心依附着自己的。
叶之荫完全不想这样。他拼死拼活学了十几年,可不是为了和某个五结合,生育机器一般生一堆孩子,天天考虑晚饭是蛋包饭还是油焖茄子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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