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城江到了入海口处,水面总算变得平阔起来,但是水深很浅,仍是不利于大型舟辑,只适合木排与拉滩船。时值九月,风光正好,江风凉爽,温度适宜。峒人撑筏而下,行动甚为迅速,也就是一个多时辰,便抵达了防城江口。
禤祚看到沙滩上的人,算是略微松了口气。
这些人是昨夜就赶到江口的,黄茂知道俞国振诡计多端,虽然他狂妄自大,却并没有蠢到完全放松警惕的地步,事先就派了十多人在江口处等着,如果俞国振有什么埋伏绝对逃不开他们的眼睛。
“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少峒主,我们可是一夜没睡都盯着呢!”
“很好,很好,回去之后,通通有赏!”
黄茂心中再无担忧,他嘿嘿笑着对禤祚道:“看来那姓俞的认命了……不认命也没有办法,他们来自中原,就是再精锐,总不能翻山越岭来找我麻烦,除非黄浩出死气力帮他,但黄浩那老狐狸会如此做么?”
“自然不会,他巴不得咱们打成一团,他在山顶上看热闹……不过,时间眼见就到了,汉人怎么还没有出现?”
禤祚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因此才会问这个问题,黄茂看了看日头,噗笑道:“没事,他们来得太早了反倒不好,我们的援军,不是也没有到么?”
又等了约半个是辰,在海天之际,终于出现了帆影,紧接着,他们看到五艘战船,其有有三艘是四百料的大船,其余两艘也是二百料以上。
这些船在离岸边有十余丈处停了下来,他们放下一支木排,一口口长条型箱子被放在了木排之上。
“人呢?”
船上传来了大喊声,黄茂撇了一下嘴,对禤祚道:“你倒没说错,这姓俞的果然j猾,他们乘着大船,我们奈何不了他们……原本想要将姓俞的也掳走的,如今看来,唯有捞一票再说了。”
禤祚点了点头,他上前几步,走到了海滩之上:“你们带来的火枪呢?”
“都在箱子里,只要见着人,便交给你们。”
禤祚看了一下黄茂,见黄茂一脸轻蔑的冷笑,他又大声道:“俞寨主呢,为何俞寨主不出来见我?”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与我家寨主相见?”船上之人冷笑道:“一句话,将人带出来!”
禤祚闻言大怒:“我家少峒主在此,姓俞的,快出来!”
“什么狗屁少峒主,便是你们峒主来了,也只配由我出面招呼。”罗九河站在船头,得意洋洋:“咱们寨主丰神俊朗,若是在起出现,你们峒女一个个哭着喊着都要嫁过来。咱们寨主可是公主都不娶的,哪能要你们那些蠢娘儿们……”
他在前头胡说八道,后头两个家卫低声道:“九河乱诌些什么,小官人他也敢拿来胡说!”
“你有所不知,他是被刺ji的,眼见将岸那婆姨每日里那模样,他心中不爽呢。前两天还和老将吵过一回来着,老将见他穿着咱们水师的制服,酸溜溜地说了一句‘不错嘛,花开到了肩膀上了”他便反相讥,后来老将受不住,说他虽未升衔,至少找着了一个婆姨,不象某人一般,就只有口头上的功夫……”
听得这话,众家卫都吃吃笑了起来,罗九河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望了望自己的肩膀。
在他肩膀之上,是一朵红se的五瓣花。
按照家卫的升衔规矩,他到了四阶衔,肩膀上就不再是四道杠,面是一朵红se的花。若是升到五阶衔,就是一花一杠,六阶则是一花二杠,如此向上,直到三朵红花。
不过,罗九河也确实郁闷,虽然成为第一批“探花郎”,可是他却没有探得“鲜花”,倒是将岸这耍嘴皮子的先拐着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峒人少女。每次看到将岸与罗宜娘出双入对,罗九河心里便感到嫉妒。
“都别说些废话了。”他回头喝了一句,制止部下的窃窃si语,然后又扬声喊道:“总之一句话,你们不配见我们寨主,大爷我每个时辰都是几万两银子上下的买卖,没有时间跟你们耽搁,若是再不带人出来,那么咱们可就不奉陪了!”
“这些汉人,果然j猾,少峒主,该怎么办?”禤祚向黄茂请示道。
“哼哼,咱们不是有所准备么?将准备的人带出来,让他们瞧瞧便是。”黄茂冷冷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着头的汉人被推了出来,身上的衣裳是徐霞客的衣裳。人被带到海边,便给峒人一脚踢倒,跪在沙滩之上。
“如何换人?”罗九河嘴角浮起冷笑:“你们说吧。”
“见到了火枪,那便放人!”禤祚回应。
“给他们看看火枪!”罗九河下令道。
一个水手嘿嘿笑着,顺着绳子滑下了木排,他打开一口箱子,然后从中拿出一条火枪,向沙滩上示意了一下,另一只手又拿出了条火枪,然后将火枪塞回,合上箱盖。
“放人吧!”罗九河高喝道。
“你们到岸上来!”
“你放了人,我们自然是要去岸边接人的,到时将箱子留在江边,这么重的箱子,你还怕我们能装着口袋里背走么?”罗九河大肆嘲笑:“莫非你们如昔峒的少峒主,便是这样的胆小鬼?”
他肆无忌惮地嘲笑,让如昔峒上下都是怒火万丈,不过,如昔峒也确实拿船上的诸人没有办法,况且,从人数来看,船上也有一两百人,真要打起来,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禤祚又向黄茂请示,黄茂倒沉得住气,他点了
喜欢明末风暴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