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挺严重的,二话不说,拨通钱小茗的电话。
对方半天才接起来:“喂?”
这声音明显带着被窝的温暖与朝阳的余韵。
“钱小茗,你是不是不来上班了?”
“啊?园长?”这才透出些蓦然惊醒的慌乱出来,“不是不来上班,……!居然睡过头了,是这样的,由于突发状况没能来得及跟你汇报,今天请假。”
“什么突发状况?你咋啦?”
“可能那天与你这样那样……于是受了些风寒。”
“究竟什么毛病?发烧了?几度?”
“原来你是这么的关心我牵挂我,真令人感动……啊……”
话说的好好的,忽然插进一声高亢的呻吟,这真叫人担心。
连他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喂喂,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
听起来真的像是很疼的样子。
伍向阳一头雾水:“风寒与肚子疼有什么关系?”
“不只肚子疼,腰酸背痛腿抽筋,浑身没一处不疼,骨头都要散架了,今天真不能来看你了,虽然我很想你……嗯……”他又呻吟一声,随后一阵沉默。
“喂?真那么严重?喂?你还好吧?”
钱小茗微喘着气:“……死,死不了,总之呢,今天要请假,哎哟我的妈呀……您就让我歇息着吧……”
“别走,还有事情呢!我说钱小茗,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找你算帐是我看在你工作态度好的份上给你个面子,毕竟那是工作8小时之外的事情,你一向书教的好,对孩子也很有一套,但教人抽烟也太过分了点,我说你们班孙富贵的烟哪里来的?”
“什么?他抽烟?”
“嗯。”
“这小子!回头我打死他!”
“他说是你给的,你说怎么回事?”
“你说这怎么可能呢?你知道我在幼儿园,从来不抽烟,每每下班,才过一过瘾,这么战战兢兢的我,怎么可能给孩子,烟呢?你说那烟,什么牌?”
“佳品桫椤。你没事吧”
“切!我怎么可能抽这种便宜货……啊嗯!”
“你又干嘛?……需不需要上医院看看?”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咬牙切齿地:“……肚子疼。”又说:“这烟明显是孩子他爸,呃,孙徽,抽的!三块一包,便宜货,我都抽,口味比较清淡,尼古丁含量少的,最最便宜,也是十来块一包,七星烟!”
“可这打火机不像便宜货。”
“打火机?等下……靠,真的不见了。上面有镶皮的是吧?登喜路的,我用了好几年,那也不算什么很贵的东西……”
“又不是来与你讨论什么香烟打火机便宜不便宜的问题,我说这些东西是怎么到孙富贵手上的?”
“那烟,无疑是偷他老子的;那打火机,八成是我昨晚把裤子丢在客厅地板上,才不慎被他偷走……”
“……”
15
李朝东从沉思中抬起头时,他已经站在门口,盯着泥脚印看了很久。
这脚印纹理十分清晰,贯穿整个客厅,绕过桌子直通阳台,又折回玄关,渐行渐淡。
李朝东接住他疑惑的目光,笑了笑:“故意的。”顿了顿,问道:“看见这串泥脚印,你有什么感觉?”
“想拖地。”
“今天就不许你拖地,你必须忍耐着,面对它,克服冲动,直到焦虑渐渐变淡,这对治疗有好处。”
伍向阳站在那里,很无力地:“既然不许拖地,真不想进屋。”
见他半晌不说话,终于小心翼翼地踏进来,避开那串脚印,走到他旁边,坐定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今天我不想再探讨性癖好的问题。”
他只从喉咙里很模糊地应了一声。
伍向阳凑近去看,只见他伏案在一张a4复印纸上,上面用粗黑的马克笔写着“洗手”二字,而他正用红色圆珠笔专心致志在俩大字上划对角线。他看着他画完大叉,很满意似的捧起来看了几眼,猛地转头看过来。
“把这个贴在你房间的墙壁上。”他手上不止一张:“还有办公室里。眼下第一步是控制洗手次数,当你很想洗手的时候就抬头看看这张纸,告诉自己,比起洗手,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并没打算伸手去接:“胡乱张贴是不好的。”
“幼儿园教室里不到处贴着小朋友的画吗?”
“幼儿园不都这样么。”
“为了治疗,必须要贴,拿去贴吧贴吧又不会少块肉!”他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
伍向阳低头一瞧,眉头皱的扭麻花一般:“字真丑。”
李朝东一挑眉头:“没听说过么,长的帅的一般字丑。”
他舒开眉头:“一般?哦,敢情你还是稀有物种。”
李朝东听的不是滋味,绽开一笑,勉强中透着些狰狞:“还有这个,也一并贴上去。”那是三张不大的图片,打印纸,色彩不很鲜明,但看的挺清楚:干涸开裂的平原一张,荒芜浩淼的沙漠一张,脏兮兮的西藏小男孩脸蛋一张。
伍向阳撇他一眼:“这是提醒我要时刻珍惜水资源?”
他点头,说:“当然我没有任何要影射你的意思,这只是一种辅助,图文并茂的形式显得更加轻松,更加容易被人接受,很多时候图片给人的震撼力会比文字更深刻,更持久,当然如果亲身经历的话就更好了。”他顿了顿,越发声情并茂,眉,那里的水比石油还要贵,中东绝大多数国家缺水严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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