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下子扭回了头,目露凶光,额前短发因为头扭转的太突然,而滑落到了眉梢处。
小雅……白魄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女人,那段日子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刚才是想说自己并不认识汪硕的,可他没想到,对方会用这么柔情似水的一句话堵死了自己。
汪硕有那么好心?这分明是威胁,是赤-裸的胁迫。
可无论他怎么怒视,黑袍男人依旧不为所动,面具下的他甚至还轻挑起了嘴角,复又淡淡道:“你姐姐想你的紧,这几日尽是怎么也不肯吃饭,如此下去,可怎么是好。”
那我可不可以剁了你给她吃?白魄努力压下心底的恼怒,可能是愤怒太过,身子都微微抖动起来,狠狠瞪对方几眼,半天终究还是颓丧的扭回了头。
“我非是陵城巡铺团练的儿子,只是前段时日流落市井,被差役胁迫,假冒的。”他语调平稳,哪还有半点怯懦的样子。
上座的沐子白微敛眉目,意味深长的在白魄和黑袍人间转了个来回,才又道:“那入了军营,见了本将,又缘何不说?”
白魄抬头望上座的男人一眼,朗声道:“将军非是说笑,冒充有罪之人,当是死罪。”
“那么,你现在说出,就不怕本将杀了你?还是你以为,你有了什么依仗?”沐子白说完这句话后瞥一眼汪硕,目光深邃难知。
白魄低着头,听完对方的话,又扭头看一眼身后无动于衷的人,沉默了会后,上前一步,慎而重之地朝沐子白深深一揖,朗声道:“我信将军乃是宽容之人,白魄当日所为,实乃被迫。”
“你叫白魄?”沐子白不置可否,反倒又抛出个问题。
白魄想了半天对方会说出的话,却不想对方问了这么个问题,怔愣了会后,才轻声道:“是。”
“你是他闻声楼里的人?”得到回应后,沐子白兴趣不减,伸手指向了汪硕。
闻声楼?什么地方?白魄眼中带着迷惑,但思考了会后,还是低低说道:“是。”
“哈哈哈,好,好啊。”半晌过后,上座的沐子白却是拍起手来,眼中的寒光却于他脸上的笑意截然相反,白魄莫名冷颤了下,不自觉的就往后挪了挪。
在他往后挪动的时候,身后有人向前,跟他擦肩而过,等白魄定过神来,汪硕已然挡在了他的面前,施施然道:“将军替我照顾魄的这些时日,自有报酬。”
“报酬?”沐子白停止了双手的拍打,散漫道:“巫庄主的报酬自会让人满意的,对么?”
“百车粮草。”汪硕不负沐子白的期待,雍容开口。
上座的沐子白敛了敛衣袖,眼中带着点奇异扫过白魄一眼。
百车粮草,足够战时三十万军队一月所耗,为了一个娈童,竟做到这步,这让沐子白手底下的众位将军们高兴,自然也更让他们确定了一个事实,这个少年果真是留不得。
白魄站在汪硕身后,听男人轻松说出百车粮草,没什么感动的想法,反倒被周围人那打量物品般的眼光盯的不自在起来。
“启禀大将军”一粗壮将军站起来,先用鄙夷的目光扫过少年一眼,拱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白公子既然是巫庄主的心头好,我们哪有不奉还的道理。”
他这一开口,底下的将军们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纷纷开了口,而且凡是开口就说他们必须把人还回去,他们将军是深明大义的人啊,不可能不还人啊之类的话,直让上座沐子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看。
让不知道底细的人来,肯定会以为沐子白手下的人集体叛变了,这般用言语把自家将军逼到不得不放人的地步,这到底是谁手底下的人?
看着这个怪异的场面,亦弦有些呆愣,他本还以为自己还需废些口舌,却不曾想会出现这么个场景,反倒是汪硕像是猜到了什么,扭过头,带着丝了然重新审视了白魄。
“住口!”沐子白终一拍榻,制止了底下将军们的七嘴八舌。
哗啦一下从榻上起身,怒目一一扫过众位将军,轻抽了下嘴角,道:“巫庄主既然肯为一玩物出这个价钱,我说什么,也不会阻了你。”
“呵呵,谢大将军。”汪硕似是没听到对方玩物二字,淡笑着对上面的人行了个礼。
沐子白只一伸手,就拂去了他的礼节,他现在正眼含笑意从自己手下众将身上扫过,只把战场上的杀神们看的浑身颤栗起来。
本来还被沐子白眼中寒意所摄的白魄,在听到对方那刺耳的玩物二字时,再也压抑不下羞恼,两步跨上前去,怒视沐子白就准备开骂,却在突突对碰上对方复杂的眼神时,瞬间冷静下来。
沐子白诡异的性子可不是说假的,万一他改变主意要留下自己呢?怕汪硕也不好强带走自己。
他虽是改变了主意,却也不好退回去,想了想,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请求道:“军妓营内有一个叫蒋月浪的少年,对我颇多照顾,求将军让我带他一起走。”
沐子白似笑非笑望着底下恳求的白魄,却不说话。
束手身后的汪硕轻一挥手,立在一旁的亦弦走上前来,托起个小木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盖子。
在盖子刚打开的时候,一道柔和的光便从盒子里射出来,底下坐着的众位将军细细探头一看,又都纷纷倒吸口凉气。
那黑红色木盒子里装着的居然是颗拳头大小的宝石,还是毫是价值□□亦不为过。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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