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大人,卢帅命你不得在此阻击贼众!”
就在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正准备带领着那一干都伯级别以上北军士卒继续追击张煌所率的四百黄巾伪骑时,他忽然被一名从中军帅帐赶来的官骑给拦住了。
“什么?”周阳听闻这条将令神色一愣,手指着远处的张煌等人,龇牙低声咆哮道,“你的意思,是要老子对那群贼子不管不顾是么?”
不得不说那名官骑也是不愧出身名门,尽管心中因周阳的恐吓稍稍有些畏惧,但他的表情依旧镇定,低声补充道,“曲侯大人放心,卢公已设下妙计,定能将这群贼子尽数擒杀,不至于放走一人!”
“……”周阳用冰冷的眼神审视着这名隶属于主帅卢植的亲近官骑,冷冷说道,“你这小儿,你可知这些贼子杀我多少步兵营兄弟?……用不着卢公妙计,周某亦能将其除尽!”
说罢,周阳一夹马腹便要朝前而去,却不想那名官骑再次策马挡在了他战马跟前,面色阴沉地质问道,“曲侯大人,莫非是欲背弃帅令?!”
听闻此言,周阳面上一寒,神色更是变得冰冷,咬牙切齿地低沉道,“若是周某违背帅令,顷刻过去杀了那张白骑,你待如何?”
只见那名官骑面色一改,含笑说道,“当为曲侯大人庆功!”
“……”周阳闻言面色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而就在这时,又见该名官骑语气一转,低沉说道。“但倘若因曲侯大人的冒进而坏了卢帅的大计,致使那张白骑从容脱逃,相信就算是卢帅宽厚不予处置,曲侯大人恐怕也对不起众多牺牲的步兵营将士吧?……仅因曲侯大人一念之差,反而叫贼子走脱!”
“……”周阳张了张嘴,竟哑口无言。
见此,该名官骑驾驭着胯下战马靠近了周阳。抱拳低声说道,“请曲侯大人稍安勿躁。曲侯大人须知,杀死寻常小卒无足轻重,卢帅,希望能……除掉‘首恶’!”
“首恶……”周阳下意识地望向了远处身先士卒的张煌。皱眉思忖了片刻后,满脸怒意的神情倒也逐渐缓和了下来。“卢公是希望……除掉那‘张白骑’?”
“正是!”官骑走上前一步,附耳对周阳说出了卢植对屯骑营与射声营做出的安排布置。旋即,他压低声音对周阳说道,“卢帅希望周阳大人稍缓几分力,放那群贼子前往偷袭帅帐……”
“诱敌深入之计么?”
“正是!”该名官骑闻言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此贼军眼下尚在我军营地外围,倘若贼欲撤退。我军没有长水营与越骑营两军骑兵相助,很难做到除恶务尽,十有会被那张白骑走脱。可若是将张白骑放入我军腹地。待时射声营尽出,步兵营再断其归路,此贼必死无疑!……谋算一个单凭些许人马却有胆量二度袭击我军的贼将,还需谨慎处事务求全功才好啊!”
“……”周阳闻言后沉思了半响,这才缓缓点了点头,招来一名传令兵。对其低声嘱咐了几句。大意无非就是叫麾下的步兵营将士暗中放水,放张煌一行人前往袭击他北军中军帅帐罢了。
“曲侯深明大义!”见周阳终究是听从了。这名官骑不适时宜地抱拳称赞了一声。
“哼!”周阳自嘲般笑了笑,旋即,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望着眼前这位担任主帅官骑职务的年轻人,饶有兴致地问道,“小子,你叫什么?”
“回曲侯,在下凉州敦煌郡人士,张猛!”
“凉州敦煌?张姓?”曲侯周阳闻言微微一愣,惊讶说道,“你与“凉州三明”中的张奂大人,似是同乡?莫非是张将军的族人?”
话音刚落,就见那官骑脸上露出几许自豪与崇拜,抱拳说道,“乃……家父也!”
“哦……呃?”
且不提周阳被官骑张猛的出身惊骇地当场瞠目结舌,且说张煌这边。
由于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下令麾下将士暗中放水的关系,张煌与他麾下那近四百骑黄巾士卒终究还是突破了步兵们的阻截,径直杀向北军的中军。
北军的中军,正是屯骑营。
然而,这支在战场上或许能够逆转整个战局胜败走向的劲旅,在眼下这种环境下却丝毫起不到作用。这不,让张煌率领着人马杀进去时,迎面遭遇的却是一支没有身披甲胄、没有骑从、甚至连战马都没有的“重骑兵”。这支狼狈的重骑兵死死护卫着那一块马厩之地,对向他们杀来的张煌一行人,并没有主动出击。
当然了,这个举动对于屯骑营的骑士而言并没有什么错误,毕竟他们是重骑兵,但是在这种狭隘的环境下,他们根本展现不出应有的实力。因此,他们选择了保护己方的铠甲、军队、战马,而不是选择出动阻击张煌等人,这一点是没有做错的。
但问题是,此地乃是北军的中军,是一个营寨的中心处,就连帅帐也设在此地。因此,很难想象一支军队竟然会坐视敌军袭到此地,不想着主动出击阻击敌军,却只顾着保护己方的军备。
“……”不经意地,本来冲在最前面的张煌似有察觉地放缓了战马冲锋的速度,神色不定地望着远处对他们虎视眈眈但是却并不上前阻击的屯骑营骑士。
旁边郭泰见此有些不解,亦放缓了速度,急切对张煌说道,“再过去便是北军的帅帐了,小天师为何在此处耽搁?”
张煌不为所动,依旧注视着那些举动“诡异”的屯骑营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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