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猜测。倘若一位守卫某地将领仅能选择一种兵种用来防守,相信此人必定会选择步兵或者弓手,决不会选择骑兵。理由很简单,因为骑兵是偏向于进攻、偏向于进取的兵种,它不适合用来防守。
如此,刘表的那一番话就不难理解了:在同时拥有近乎两万骑兵与仅只有五千步兵的情况下。究竟会派出那个部队前往平乡县?
尽管对此的选择并不绝对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选择骑兵,因为骑兵很多,而步兵就只有那么些。
“好个张白骑!”宗员的眼中终于浮现出几分骇然之色,眼瞅着西南侧喃喃说道,“不可思议……此贼竟能想地这般透彻?”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刘表,心中暗暗吃惊:这位由大将军何进派来北军监督他们的中侯大人,想不到才能也是这般卓越。
与宗员报以相似看法的也包括卢植。不过相对于宗员对刘表逐渐心生的敬畏与顾忌,卢植对此的看法要纯粹许多:因为刘表是炎刘皇室贵胄唯一。对大汉极为忠心的卢植自然欣慰于看到皇室的力量愈加强大,尤其是在当今阶段朝中大权逐渐被大将军何进那个外戚把持的时期。
[看来应当替此子寻个机会……唉,就怕大将军那一方的人不放……]
微微瞥了一眼刘表,卢植暗自有了主意,准备待此次征讨黄巾贼之后,以功劳举荐这位刘表、刘景升外放为官,在脱离大将军何进势力的同时,巩固皇权势力的力量,最好是担任一方刺史。毕竟在当今朝廷,大将军何进的威势越大越大,如此反衬皇室的力量越来越渺小,似这般主干枯而枝叶茂盛的现象,那可是历来宫廷取乱的根源,也是卢植等忠臣极力不想看到的。
正在卢植思忖之时,忽有一名传令兵在官骑们的指引下来到了岗哨的下方,抱拳冲着上方的卢植喊道,“禀卢帅,贼众已杀至距此仅四里,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大人闻讯火速召集步兵结阵,将贼众截住……”
这本该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卢植听闻后面色却不见丝毫喜色,他对岗哨下方的官骑们喊道,“刘校尉那边可召集士卒妥当?”
其中一名官骑连忙跃上马背,前往打探消息,片刻后又回到原处,抱拳对卢植说道,“回卢公,刘校尉言道,他已收拢三千余步兵,而其余步兵,也在各曲军侯的指挥下与贼众厮杀……”
“这样……”卢植抬手用手指敲击着脑门,忽而沉声问道,“屯骑营那边呢?”
又有一名官骑前往屯骑营的方向而去,半响后传来了屯骑校尉鲍鸿的话:七千余骑从已召集完毕,原地待命。
“好!”一听说屯骑营那边已准备妥当,卢植面上神色一松,转头对那名等候已久的传令兵说道,“你回去告诉你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叫其莫要惊走贼众,装出不敌之势,将那一行贼众……放进来!”
“放……进来?”传令兵满脸惊愕。
“似这般原地传递即刻!……此乃将令!”
“……诺!”
见卢植语气强硬,那名传令兵慌忙领命而去。这时,卢植又对岗哨下方的官骑们说道,“速去禀之鲍鸿大人,请他在一刻辰之后,命其麾下骑从,于远处迂回包抄,务必要包围住整个主营!”
“诺!”一名官骑领命而去。
望着这一幕,刘表带着几分怀疑提醒道,“卢公,屯骑营那些骑从的实力,恐怕……不足以阻挡张白骑。”
倒不是刘表对屯骑营有什么偏见,毕竟屯骑营的主力骑士那还是相当强悍的,问题在于那七千多骑从。说得好听叫做骑从,说得难听,那就是一群帮助编制内正规骑士背铠甲、马铠、口粮以及牵引备用战马的专属后勤、杂役罢了,虽然不至于丝毫战斗力没有,但也仅限于稍有能力。毕竟这些人的主要职责并非是操练以及杀敌,他们的任务是辅助编制内的正规骑士。因此当对象是那个武艺、妖术皆颇为出众的“张白骑”时,刘表并不看好他们。
“是故,要尽量诱敌深入啊!”
卢植含笑解释道,很显然,这也是一位并不看好屯骑营那些骑从们实力的。
“原来如此。”早已有所预料的刘表很配合地笑了笑,旋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皱眉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卢公,倘若放任那‘张白骑’肆意杀入营内,因我军势大,而贼众势小,如此反而不利于围杀啊。”
“景升多虑了。”卢植闻言摆了摆手,笑道,“老夫观‘张白骑’此番夜袭我军,想来并非心血来潮,如此不难推断,他的目标依旧还是老夫。……如若不是老夫,他豁出性命半夜杀入我两万余大军当中,难不成是想凭借那四百骑兵力,将我偌大北军尽数杀光不成?”
“说的也是。”听卢植说得有趣,刘表不觉笑了出声。
“既然目标依旧是老夫,那么此贼的行动也就不难推测了……”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卢植老神在在地说道,“他来想中军,那咱们就放他进来。不过……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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