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叫住对方,只是张煌想知道严磊的名字而已,毕竟虽然他对这门术法看不上眼,但不可否认若是他身边多一个精于此术的部将,必定能让战局产生有利的改变。
“好好精研此术罢,日后定有大用!”激励了严磊几句后,张煌便与他分别了。
眼瞅着张煌离开的背影,方才还满脸毕恭毕敬表情的严磊,不知为何脸上却露出几许无可奈何以及哭笑不得的神色。
朝左右瞧了几眼。严磊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待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屋子中央的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坐定之后,骇然的事情发生了:从屋子角落床榻之后,鬼鬼祟祟地钻出一个脑袋来,偷偷瞧了一眼严磊。而不可思议的是,那个仅露出一个脑袋的家伙,他的容貌竟与严磊仿佛一刻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模一样。
“出来罢,此处除我以外再无旁人。”瞥了一眼那人。严磊淡淡说道。此时他的语气再不是方才跟张煌说话时那样毕恭毕敬,而是充斥一种作为上位者的威势。
“人……人公将军……”那容貌酷似严磊的家伙轻轻唤了一声。
话音刚落,此时再看方才还坐在凳子上的严磊,竟是换了一副容貌。骇然便是太平道“三教宗”之一,黄巾军人公将军,张梁!
“你……不曾出去吧?”张梁淡然地问道。
或许那个站在角落、满脸崇敬之色的家伙才是真正的严磊吧,他在听了张梁的询问后连忙摇头道。“人公将军既然嘱咐末将莫要露面,末将又岂会违背?……自人公将军离开屋子起,末将就一直躲在床榻后。哪怕是想用饭、想如厕也不敢轻举妄动,绝没有人瞧见。”
“那就好。”可能是严磊说得有趣的关系,张梁破天荒地笑了笑,旋即招招手邀请严磊在旁边的凳子坐下。
严磊乖乖地就坐,瞧着张梁的表情几番欲言又止。
见此,张梁便问道,“你想说什么?有话便直说无妨。”
只见严磊神色诡异地犹豫了半响,忽而小心翼翼地说道,“人公将军莫不是信不过张……唔,那位小天师?”
“何以见得?”张梁皱了皱眉,不解问道。
严磊听了也是纳闷,不解问道,“如若不然,人公将军何必假冒末将容颜,监察那位小天师的一举一动?”
“监察?”张梁愣了愣,在自嘲一笑后,喃喃自语道,“是啊,这又何必呢……”
见张梁表情有异,严磊顿时不敢再细问,只得岔开话题问道,“人公将军,不知末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张梁闻言沉思了片刻,嘴唇微微蠕动,但是在迟疑了半响之后,他这才缓缓言道,“这样吧,你还是暂时不要露面了……”
“啊?呃……一日不吃不拉倒是可以,可若是久了……”严磊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这个我自由安排。”瞥了一眼严磊,张梁压低声音说道,“今夜,我军十有会从此地撤离,你预先换上士卒服饰,我安排你先行撤往曲周去罢……记得就算到了曲周也不许换下士卒衣服,更不许叫他人看破你身份……你的身份,我有大用。”
虽然心中不解,但是严磊不好细问,只是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诺!”
之后,随着天色的愈加昏暗,平乡县内黄巾军也逐步开始向东撤离,八将当中的严磊,果然按照张梁的吩咐,换了一身衣服混迹在寻常士卒当中,于第一波撤退人马中便悄悄离开了。
而他的身份,则由当今黄巾军中最具威望的人,人公将军张梁所顶替。
[是啊,我……为何要这么做呢?]
坐跨着战骑,张梁用幻术变作严磊的模样,假冒他的身份混迹在张煌那一众最后撤离的黄巾军士卒当中,心情不由得有些起伏不定。
是出于对张煌的不信任?
呵呵,若是他张梁不信任张煌的话,就不会将整个黄巾军的权柄都拱手相让,并且全力支持张煌成为下一任的掌教。
或者,是担出于对张煌安危的考虑?
当然也不是,虽然在张梁看来,如今的张煌实力还显得颇为弱小,但是他的成长有目共睹,相信只要一段时日,必定会成为威名响彻天下的大人物。
“为何呢?”被自身内心想法弄糊涂的张梁喃喃自语着。
“唔?”似乎是注意到了张梁的嘀咕,在前面不远的张煌转头面朝了过来,疑惑问道,“严磊,你方才有说什么么?”
张梁闻言一惊,当即恢复如初,抱拳摇头道,“回小天师,末将只是在揣测此番离城是否会遭到北军的追击。”
“……”张煌疑惑地瞧了几眼严磊,隐隐感觉这家伙有点奇怪,不过倒也没做细想,咧嘴笑着说道,“追击?那是肯定的。……依我看,自咱们缴获了数百匹战马起,那卢植老头肯定就会猜到咱们要趁夜撤军了……”
刚说到这里,郭泰猛然听到身背后的远方传来一阵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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