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态发展至现在这种地步,卢植的攻心之计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地失败了,这一点非但卢植本人清楚,张煌心中亦是明了。▲∴
但即便如此,平乡县黄巾军依旧无法逃脱全军覆没的结局,因为他们与北军的军势力量相差太过于悬殊,更不妙的是,近三万北军中但轻骑兵就有万骑。
一万名轻骑兵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缺少战马、仅只能凭借双腿赶路的黄巾军士卒们,就算这个时候想从平乡县撤离也办不到。若是他们胆敢轻易离开县城,一旦被北军的哨骑截获,那么随之而来的,便是万骑北军轻骑的大肆追杀,而那时别说张煌,就算是张梁亲自出马,也绝难挽回溃败之势。
除非……
除非张煌能够斩杀卢植,给予北军当头棒喝,一举重创他们的士气。但正所谓想想容易做起来难,张煌方才行刺的举动已充分证明,想成功行刺卢植这位北军主帅,那是何等的艰难。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卢植本人就并非是纯粹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从他方才准确无误地击落张煌朝他飞刺的宝剑就不难看出,这位北军主帅除了智谋、德望出众外,本身的武力亦是不凡,不枉费他那足足有八尺二寸高的体魄。
[难道黄巾军的溃败之势,真的就无法挽救?]
在率领着那数十骑黄巾折道返回平乡县方向的时候,张煌忍不住自问起来。
在这里不得不佩服他的胆识与粗神经,要知道此刻他们身后,那可是如海潮一般汹涌的长水营骑士,这些凶悍的骑士们,此时仿佛已化身为凶恶的猛兽,并且将张煌等人视为必定穷追不舍的猎物,也难怪。谁叫张煌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用火咒击穿并且焚毁了北军的军旗呢。要知道这个举措不亚于当面狠狠甩给这些骄傲的北军士卒一巴掌。相信从张煌击穿北军军旗的那一刻起,他与北军之间便结下了不同戴天的仇怨,并且,不死不休,除一方败亡外再没有和解恩怨的可能。
而更糟糕的是,在张煌一行人的前方,方才被他们借助道术力量取巧突破的那两个曲的步兵营士卒们,早已整齐列阵严正以待。因为吸取了前一回被张煌等人突破的教训,这一回。负责指挥步兵的前曲曲侯彭厚特意加厚了阵列,将两个曲的步兵合而为一,这意味着这一回张煌将不会有机会再钻什么空子。
不过话说回来,真没有什么空子么?
不见得吧?!至少张煌心中还有别的想法。
“接下来就是硬仗了……”张煌面无表情地提醒着身后的数十骑黄巾们,口中大声喊道,“诸位,接下来,我等要再次突破迎面那支北军步兵营的士卒方阵,若是能突破过去。我等便得以生存;若是无法突围,我等便败亡于此!”他的声音喊地极为大声,哪怕是远方的北军步兵营士卒亦听地清清楚楚,但不知为何。张煌再说完这句话后,低声对身旁的韩暹、杨奉等人说了几句,旋即,韩暹与杨奉二人亦有意地放缓了冲刺的速度。将张煌的话传递给了其他人。
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
但是对面那位北军步兵营前曲曲侯彭厚却没有深究,被气地满脸愠怒的他。满脑子都是方才张煌那句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
[方才被你等突破,那无非是我方不知你等懂得祭黑风的妖术所致,如今我等有了防备,岂会再叫你等得逞?!]
脑袋中想着,彭厚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己方士卒的阵型,见这次麾下的步兵营阵列中再没有留出能够叫张煌等人通过的狭窄通道,他这才安心下来。
在他看来,只要这回己方没有什么空子给张煌钻,哪怕张煌等人故技重施再次祭起黑风,下场也不过是连人带马被串死在那如同刺猬般的步兵方阵中。莫以为骑兵就一定是步兵的克星,事实上,枪兵只要拥有足够的胆气,不怕牺牲,纵然骑兵正在冲锋过程中,也可以将其看似无坚不摧的势头彻底遏制,并且将其重创。当然了,这里的骑兵指的是轻骑兵,倘若是重骑兵的话,那就只能单纯用人命来填满壕沟了。
“全军戒备!”
瞥了一眼距离己方越来越近的张煌等数十骑黄巾,前曲曲侯彭厚举起右手重重握拳,用低沉的声音激励着麾下的步兵。
毕竟就算是北军的士卒,他们心中也难免会出现畏惧与心慌,因为此番要以自己手中的长枪以及血肉之躯来阻挡对方的战马。虽说两者间对撞的结局无非就是张煌等人连人带马被戳死在步兵们的长枪上,但前排的步兵们,也毋庸置疑会出现极大的伤亡。那种强度的对撞,就算是掌握了刚体也难以全部化解,相信若是前排的步兵们被张煌等人胯下的战马撞到,那必定是轻则重伤、吐血,重则当场被撞死的下场。
“莫要惊慌,需谨记,我等乃北军!无坚不摧、不可匹敌之天下第一军!乃天子座旁王师!……天下数以千万计的男儿们梦寐以求的归宿……身为北军将士,当务求建立功勋报效国家、效忠天子,岂求马革裹尸乎?……我北军男儿,当面朝敌众,奋战力尽而亡,如此才不枉乃北军之兵!”
说到这里,彭厚微微吸了口气,用充满磁性的声音低沉地说道,“你等左右,乃誓死相随之同泽,不离不弃,如此纵然前方是龙潭虎穴又何惧之有?而在你等前方,那是方才戏耍我等的敌众,我等……誓与其不死不休!”
“喔喔——!”
不得不说北军是一支充满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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