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喝!喝!”
在暖如春季的剑馆演武厅内,那一干被王越称呼为日后必定能成为武学强者的的学徒,春风满面地挥舞着手中的木剑,朝着各自面前的木桩一下一下地挥砍。或许这些学徒自己觉得是学到了什么不传之秘,可是在张煌等经历过战场厮杀的老兵们看来,那些花哨的剑法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的空架子而已,从欣赏角度来说确实上佳,但是说到实用嘛,哪怕是黑羽鸦中实力最弱的徐福,在不动用刚体的情况下亦能轻易将王越这些所谓的优秀打得满地找牙。
就在张煌等人暗自感到失望之际,王越这才缓缓踱步到张煌这一群人面前,负背着双手,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严师架子,淡然问道,“尔等所为何来?”
跟张煌等人一道走入这剑馆的士族子弟当中,有一名年纪差不多二十来岁的男子走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王师傅,在下王颌,自幼体弱多病,前些日子,家父听闻王师傅这边再次开始招收学徒,因此叫在下来王师傅手底下学武,还望王师傅能教授我高明剑术。”
“哦?”王越轻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令尊是哪一位?”
“司隶校尉从事吏王畅,便是家父。”
张煌清楚地注意到王越在听说这句话后双眉微微一挑。
“原来是王从事的公子……”
王越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王颌,半响后沉声说道,“唔,王某观你确实气虚,不过不要紧的,只要你肯下功夫,他日必有成就。”
“多谢王师。”王颌满脸喜悦之色。从怀中奉上一只钱袋,递给王越。
这时,王越身后有一名弟子走上前来,接过了钱财,并抬手对王颌说道,“王师弟且先到那边等候。”
“好的好的。”王颌欢喜地走了过去。
这时,王越才打量起下一个来,只见那下一名慕名而来的士族公子,正一脸倨傲地打量着四周,从他不时皱眉来看。此人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并不是很满意。
“咳!”王越故作咳嗽提醒着这位公子。
此人这才反应过来,上下打量了几眼王越说道,“你就是王越啊?我是来学武的,这是拜师的束脩,收下吧。”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只钱袋,随手抛给了王越身边那名徒弟。
可能是此人的嚣张态度令王越亦有些不渝,皱了皱眉,王越沉声问道。“你为何学剑?”
那公子闻言恶狠狠地吐了口气,满脸不爽地说道,“别提了,前两日本公子与张颂那臭小子起了争执。那小子从他在北军当差的堂兄那里学到些本事,三拳两脚就把本公子给打趴下了,这口恶气本公子咽不下,非要找他讨回来不可!”说着。他狐疑地望了一眼王越,问道,“你会教本公子的。对吧?”
王越闻言面色更是凝重,思忖了一下说道,“学武可并非为了争强好胜……”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那名公子给打断了。
“行了行了,这些废话本公子不爱听,你只管把最厉害的剑法教授给本公子就好了。若是有朝一日本公子剑法大成……家父定会重重赏你的!”
“不知令尊是哪一位?”
“廷尉寺判狱陈嵩陈玄公便是家父。”
王越的眉头顿时就凝了起来,在目视了那名公子良久后,点头说道,“你向武的心是好的,不过目的却不纯……也罢,你就在王某这里打磨打磨性子吧。”
换而言之,他收下了。
形形色色的这一幕幕陆续呈现在张煌等人面前,有的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有的是厌文喜武,有的则是单纯为了学成剑法后与人拼斗,可是王越尽管每次的说辞不同,但是无不收为学徒,原因只在于,对方家世不凡。
[这算不算‘有教无类’?]
黑羽鸦们在心中暗暗冷笑着,尽管同样的话他们也曾形容过荀彧,毕竟荀彧就是抱着‘劝善天下人、不使有一恶人’的宏大志向,不过若是要将王越跟荀彧相提并论,李通、陈到、臧霸、太史慈等人只能表示,王越不配!
“老大,走吧,这不是咱应该来的地儿。”
李通压低声音对张煌说道,臧霸与太史慈亦是附和地拉了拉张煌的衣袖。因为在他们看来,雒阳剑师王越尽管被称为与枪豪童渊齐名的剑豪,但是铜臭味太重,就像荀攸与佘稚所说的那样,趋炎附势,实在有些令人看不惯。仿佛只要是对方家世不错,什么阿猫阿狗都会收下。
兄弟们的劝说,并不能改变张煌的想法,虽说他也有些看不惯王越趋炎附势的做法,但是,谁叫王越是与枪豪童渊齐名的剑豪呢?选师傅教授剑法,不应该选最好的么?
“……看看吧。”张煌迟疑着说道。
佘稚闻言摇了摇头,听张煌这么一说他就知道这小子还未死心,既然如此他也懒得再劝,反正在他看来,张煌此番必定是要碰壁的。
忽然,佘稚心中一动,转头望去,只见在不远处,有一名浓眉大眼的王越学徒正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此人似乎与其他人不同,要知道此刻在练剑的那些学徒,身上穿的剑袍看似朴素,可实际上却是丝绸所制,但是这人,身上穿的剑袍却真的是粗布质地。
[这家伙……]
佘稚仔细打量起那人来,忽然,只见对方眼神一扫,佘稚本能地感受到了一阵仿佛酷寒般的凉意。
[好……好沉重的‘意’……]
佘稚暗暗心惊。这里的‘意’,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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