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马上就不再是你的本事,它要成为——我的本事了。”
为了证明他并不是嘴上没毛的人,百花香手臂一震,众人看见,那被林邠一掌劈掉胳膊的碗大的伤疤处,飞快地重新长出一条更为结实的臂膀。那臂膀上走形的脉管里,流淌着的都是黑色的汁液,和林邠胸口的污秽黑迹如出一辙。
林邠的脸色古怪了一阵,突然纵声大笑,他五指当空一抓,“你想获得我的力量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从他的掌心里跃出无数条乌黑的印迹,分散向四面八方,像锚一样,天花散开去,直插进了在场众人们的心口。一时间,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在空旷的大厅里汇成一道山呼海啸的声音,在这股声音里,林邠的身形猛涨一倍,他残忍地笑着说,“你知道供养我的是谁吗?是活在这世界上,潜藏在每个人心底里的阴暗面。你扒下这些人脸上戴着的那些伪善的面具,阳春白雪的面孔下,都是肮脏的心,贪婪、yù_wàng、狠毒,都是我的滋养。可笑,你们竟然企图用所谓‘善恶有报’逼人们就范。你永远无法知道,当那些自称大善人的人,在每一次善良的背后隐藏着怎样别有用心的险恶嘴脸!我怎么会死呢?倘若有朝一日,人都死绝了,那时候才算我的世界末日。哈哈哈……就凭你?”
他好整以暇地自心口的窟窿里掏出那块所谓的吸星盘,放在鼻尖嗅了嗅,甚至伸出一点舌尖舔了那石块上面自己的血迹,不可一世的面孔上罩上一层阴郁,转向百花香,“拿鸡蛋碰石头……”
百花香惊恐地睁大双眼,看向顾寒声,“怎么会这样?!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你答应和我合作,只是为了……为了坐山观虎斗!”
林邠狞笑着一步步靠近,“虎?他是来看老鹰抓小鸡的吧。”
石典一头雾水,一头冷汗地和顾寒声咬耳朵,“到底怎么一回事?”
顾寒声一手拍拍他胳膊,说,“沉住气,不着急……你去帮百花香一把,这人其实挺可怜的。”
石典:“两个穷凶极恶的混蛋,死了才干净,帮他干嘛?”
顾寒声看了他一眼,无语地挽袖子打算自己上。
石典脸色瞬间苦下来,“哎哟我的祖宗,您老快歇着吧,我去还不成吗?”
林邠吸走了在场众人心底的罪恶,整个人呈现一种磕过药的癫狂状态。这时候,众人意料不到的事情陡然发生,那吸星盘倏地浮到当空里,像受到什么感召似的,小频率颤抖起来。随着石头抖动不止,石心里蹿出许多乌漆墨黑的气状游雾,期间夹杂着惊世骇俗的凄厉的鬼叫声,形如成千上万人都在齐声控诉自己的愤怒,和遭受到不公对待的埋怨。
这股怨气越来越膨胀,简直要把房顶掀翻。
百花香仰头看着那些鬼魂似的的怨念,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我对不起诸位同仁。”
林邠眼皮都不眨,一手没入百花香的天灵盖,把他的脑浆抓成了一锅粥,他回过身来,用下巴点点顾寒声,那意思好像在说,“轮到你了。”
顾寒声一手推开石典,一手里缓缓浮现出平沙杖来。
那平沙杖上的水光形如油尽灯枯,闪了几下,扑哧一声,彻底熄灭了。它自发飞到高空,悬在那里,人群中突然窜出一条影子,飞快地扑过去,将那已经没有了主人的手杖紧紧抓在怀里。
众人定睛一看,几个活得年岁较长的人颤抖着嘴唇说,“这是、这是程有寰程大人?”
还有些不明真相的立马没头没脑地大声喊起来,“妈呀,诈尸啦!”
顾寒声不理会众人的言语,他跪下来,对着那枚高大的功过石拜了三拜,而后伸手在颈项间一抓,狠狠一掷,抛向了当空。
那颗在他颈项间挂了七百年的心形的石头,小小的一个红点,正正悬在已经干涸的平沙泉的上方。
林邠瞳孔骤然一缩,立即伸手试图将它抓回自己手心——但在平沙泉的外围似乎被人产生了一层透明的结界,他的手每一到那个边界,便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那颗微乎其微的心形吊坠上隐隐流淌着某种热力,起初只是一点一点如同蝴蝶破茧一般,向外一圈一圈膨胀,等到了拳头大小的时候,它膨胀的速度突然加快,越发肉眼可见了起来。
林邠贴在那层结界上,双目赤红,但只是无可奈何地看着那心脏逐渐膨胀增大,但没过一会儿,他就笑了,“有‘天地之心’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一颗死掉的心。”
‘天地之心’上并没能呈现出健康温润的色泽来,它的表面干枯骤缩,像垂垂老矣的妇人的脸。
顾寒声充耳不闻,他的指尖里突然涌出来两滴殷红的血,他的手贴在那一层结界上,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流淌,却跃过了结界,砸在了平沙泉已经干涸的池底。
蓦地里一声振翅的声音,从那‘天地之心’的下缘处,延伸出了一截透明的台阶。
石典惊呆了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背影,当那第二条台阶伴随着一声振翅的声音出现在众人眼前,石典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爆发一声呐喊,“老顾!”
“瞎喊什么?”顾寒声一仄头,“显摆你嗓门儿大是不是?”
他眼角余光一瞥,心里狠狠跳了一下——洛阳什么时候来的?
他回头看了眼逐渐延伸的阶梯,心里叹了口气,退了回来。
洛阳一手抓着的青云扇上,从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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