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匪浅,说是那二人自少年就在一起,吃住这些年都没有分开过。萧海真现在贵为主席,多年爱人的要求,他怎么可能不帮?”
慧娘一向聪慧,叶家生意上的事情也多有插手,观察透彻,因势利导,手段不亚于叶岚。叶岚因她能干,也并不多加干涉。只是这次,慧娘低估了朱启铭对于叶岚的重要。
叶岚淡淡的说:“没事干不要瞎打听这个”拿着外衣就走了。
蒙辉不久就被放了,因为学生抗议干涉,也有人说是上头人的意思。
叶岚自此和将军府,《新》杂志社……来往密切。
时隔八年,他终于再见到了启铭。
是在自己家的产业,正赶上他过来查看,就见前面的一个人买了衣裳,一路走,钱就一路飘下去。
他本可以叫伙计帮忙,这次却自己捡了那个钱,大叫“这位先生”给送去
前面的人停住,转身,大家都怔住,是启铭拿着蓝色的袈裟。
在一家馆子叙旧,启铭高兴的说话,完全没有这八年的生分:“幸亏是表哥你捡到了,不然下个月就没有饭吃了”
叶岚黯然:“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启铭笑笑不说话、
其实,说是没有联络,启铭这八年来的状况他全知道,比如启铭现在是很著名的画家,小说家,和尚。比如启铭从来不记得钱的事,有钱就花,没钱就乖乖回庙里过日子。比如传言说启铭和某个党内的高层的美丽妻子有染导致那个高层叛党,不是真的。比如传言说启铭和萧海真的关系,不是真的――启铭的爱人另有其人,叫做刘三,是给启铭的画配文的江南才子……比如启铭依旧爱吃甜食,每月完全入不敷出……比如,其实每次启铭从刘三哪里拿到的钱,出自他家的柜台……
“启铭,回家住好不好”zybg
“不用啊,表哥。我自己住很好啊”
后来回想起来,叶岚后悔自己的不强求――三个月后的一天,有人平平的敲叶家的门,说是来自大帅府,朱启铭病危。
洁白的床单,洁白的启铭,他还是没有等到他赶来见一面。
死因:肠胃炎。
丧礼上刘三来过,交给他启铭最后的文稿,是很大一箱保存完好的信。
是他借着刘三的名义,和启铭的通信。
刘三说:他一直知道,是你。
刘三说,他和我说过,他喜欢你。
刘三说:我喜欢他,所以心甘情愿的被你们两个利用,结果,结果,他还是去了。
打开,最上面的一封,并不是最近的一封,他认得的,是有一次启铭写信过来,说要借一些钱,他说秋天来了,很冷,“秋声半树”,人很寂寞。
叶岚喜欢这四个字,可以相象启铭看着那样艳丽的颜色一贯的哀伤和孤单的眼神。
他没有给钱,他承认自己妒忌,妒忌启铭对着外人,露出那样的眼神,写出那样夹杂着欢喜和哀伤的语句。
自己不对,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叶岚这样写着,把信封好,写上刘三的名字,交给真正的刘三。
他还可以记得启铭回信时欢喜着道歉的表情。
原来,启铭他一直都知道。
叶岚拿着那些信,走出了礼堂。
这一年冬天,萧海真因为暴饮暴食引发肠胃炎,病逝。
次年,刘三加入新成立的一个政党,担任文化宣传工作。
同年,了尘大师书画小说全集共五卷发行。
同年冬,叶岚喜得一子,取名叶尘。
番外
1988年,北京,病房。
高级干部的特护病房,不论从内到外都是干净整洁,绝对的安静,避免打扰。
这个午后,阳光和盛夏特有的闷热经过树木,窗帘的层层过滤下来,只剩下安详和宁静。刘三想他很庆幸人生最后的日子,可以得到这样的氛围的。上午送给了探望的秘书和陪伴的儿女,交代了一些事情,女儿春红扳着脸,说爸你那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这点小风小浪一定没事的。他知道她不信,他知道自己也不信,他要死了,他知道。
人,好像很容易就会死去。
那个人不也是那样吗?突然的就死了。
就好像昨天的事――年少的他,病床上的他,他那么瘦,那么瘦,那么憔悴,看到自己,就突然开始流泪,他说:“三哥,你不要去北京好不好?我怕,你去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那个时候是生气的,气他突然变得这样多愁善感和孩子气,终究还是经不住磨,哄着他说,“了尘,你怎么这样了,你不是一直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可是他还是安静的看着我,闹别扭,于是只好说:“好,好,要是这样我就不去北京了。”没有想到了尘却擦了眼泪说不用了,他说“你去吧,等你回来我就好了。”
虽然不安心,还是离开。
谁想到会是永别?
下了飞机,到新的大学报道,刚回到寓所,就接到叶岚的电话:“他死了”
他说他死了,肠胃炎。
拿着电话不想说话,也没有哭泣的愿望,只是默然默然……终究,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有的时候会想,他的生命是一个悲剧,是还是不是?
那样洋溢的才华,天生的热情,一点点被抹煞。
所以他还是不爱惜自己,总是暴饮暴食,吃坏了自己的身体,还是那样满不在乎的笑着,被发现的时候也只是安然:“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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