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见到我居然还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他们都和你说了吧?”他坐在轮椅上,由人帮着推进书房里来。
我点点头,“是小玲和我讲的。”
他像是动用脑子思考了下,“小玲是……和宗泽关系挺好的那个吧。”
我沉默了,同时也震惊了。
我统共就请了三天假,来去路上花的时间都包括在内了,所以也没什么时间好浪费,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宗先生,我来是想和你说下我对你那百分之五十财产用途的看法。”
宗先生笑了笑,“不想要?”
“对,我不想要。”我平静地说。
“你找到新的伴侣了吗?”宗先生沉默一会儿后问。
“是。”
“也是男的?”
“是。”
“……他和宗泽比起来,谁好一点?”
我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一时之间竟答不上来。
“是他好吧?”宗先生说,“只见新人笑,怎闻旧人哭,你别是将宗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放屁,我钱包里还留着你儿子的照片呢。
“宗先生,”我还是决定为自己辩解一下,“我不是忘记了宗泽,我只是对于他的去世释然了,想要开始新的生活而已,这和我现在有没有爱人无关。就算我现在没有爱人,我也不会接受你的财产。”
宗先生双眼凝视着我,我不甘示弱地应对他的目光。
“宗泽是我的儿子,”他说道,“你对他的父亲这么说话,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不懂,哪残忍了?
他说:“你会在这住几天?”
我回答说今天明天和后天,订了后天下午的机票。
他点点头,“这两天你就陪我出去走走吧。”
鉴于第一天时间有些晚了,我们约定了第二天再出行。
说实话我有点紧张,好歹是个长辈,还差点当了我的岳父,这会儿我们居然就要表面上心平气和地一起出去散步了。
“别紧张,”他拍了拍我推轮椅的手,“我就是单纯地想出来看看。”
然而我并不相信。
他让司机把车开到宗泽的高中门口,让我推他进去转转。
故地重游,说我心里没点激动那是假的。
我还在这块由某位伟人亲题的巨石面前给宗泽拍过一张照,上面的男孩笑得特别傻气,是我见过他笑得最傻的照片之一。
想起来我换了那么多只手机,每次都会把宗泽的这些照片导进去,现在在用的这只也不例外。
翻开相册找出来,我先自己乐了半天,又递给宗先生看了看。
宗先生自然是没见过这样的宗泽的,跟着我一起笑,又问我还有没有。
当然有,宗泽那时还送了个相机给我当生日礼物,我没事的时候就拍拍他,这会儿倒是有许多回忆。
宗先生看了许久,说想让我把这些照片都拷一份给他。
“我都没见这孩子笑这么开心过,”他说,“长大后见到我就板着一张脸,也不吭声。我一直以为他就是那么严肃的性格。”
我在这时又有些可怜起他来了,至少我见过笑得那么可爱的宗泽。
走进里面的教学楼,有一面墙上贴着各届的毕业照,我找了好久,没找到宗泽那一届的。
刚好倒数到他们那一届的就没贴上来了,毕竟也算是年代久远。
“可惜了,没找着。”我跟宗先生汇报说。
宗先生点点头,示意我去别处看看。
学校本身是没什么好看的,可是一想到宗泽以前在这里各处都走过,可能还在这里暗恋过某个学长,就觉得这些花啊草啊树啊都像是有些故事的。
哪天等它们都精变了就能问问,诶你知道以前那个叫宗泽的小男孩他在这干过什么吗?
宗先生让我逛遍了整个校园也没说什么话,我猜他是过来追忆宗泽那些似水年华的。
当然并看不出来什么,人都走了,剩下些不会说话的东西,它们能告诉你什么?
我想起周星星说的,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
曾经有个活生生的儿子……
这么讲就很吓人了。
“刘刚。”
“宗先生。”
“你知道你要是不接受那份财产,我就会把它分给我的其他孩子的吧?”
“我知道。”我说,“当然我不愿意你这么做,要不然我也不会跑这一趟。”
宗先生看向我。
“小玲和我说,当年宗泽跳楼,”我看到宗先生的猛地握紧了拳,“除了你之外,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也帮了不少忙。”
“我本来觉得既然都是你的孩子,继承你的遗产也是应该。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就算别人说我没这个权力管你们家事,我也要以宗泽的名义将这笔钱拦下。”我说,“我不是为钱,我也不缺钱,我就是想用最温柔的方式,帮宗泽教训他们一顿。”
第三天,我已经把在酒店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宗先生打电话过来。
“我想好了,”他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就当是惩罚他们当初造的那个孽吧,我会把那部分财产捐出去。”
“谢谢您。”我真诚地说道。
我临走前又去看了看他,我们进行了一次友好而和谐的谈话。
他叹了口气,说宗泽是他唯一承认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我问为什么,你不是还有这一个两个三个的崽子吗?
他笑笑,只是说道:“他七岁那年拿了我给他的所有钱送给一个同班同学治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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