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对江哲最佩服的一点,就是他能够一眼看穿他人的心思,不过却不包括他身边的人,例如小顺子,例如柔蓝,这大概就是可察秋毫之末,却不见泰山的道理吧。满怀欣喜却不敢宣于言表的李贽,兴匆匆的告退回府了。
李贽回去雍王府自然是满心欢喜,韦观回府也没有人敢责备他,只有秦青,满心惴惴不安,不知道父亲会如何惩罚自己。想来想去,还是先去找秦勇,让他陪自己去见父亲,也好让父亲对自己轻罚一些。想到这里,离开皇宫的秦青也不回自己的驸马府,也不去拜见父亲,而是先去秦勇的家里。秦勇虽然是被秦彝收养在府里,可是早在十年前,秦勇就搬出了秦府,据说是因为他的母亲不大适应大将军府的威严,秦青在成亲之前就经常去秦勇家,其实两家隔得并不远,秦母出身贫寒,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是身体健康,还是喜欢种菜养鸡,秦勇又雇了几个仆妇照顾母亲,所以母子两人都是十分惬意,秦青就最喜欢去吃秦母做的小菜,总觉得比起家里的名厨做的还好,可是他成亲之后,却是渐渐的远离了这些生活。
一边回想,一边策马而行,没有多久,秦青就到了秦勇的住处。跳下马,他用力敲门,门内传来一个充满朝气的声音道:“来了,大哥回来了么?”秦青一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勇哥搬家了么。还没等他想清楚,门已经开了,一个十六岁的俊秀少年探出头来,看见秦青就是一愣,问道:“这位官爷,您找谁啊?”
秦青犹豫地问道:“秦勇在么,我是他的堂弟。”
那个少年眼睛一亮道:“干娘总是说起将军呢,还说您最喜欢她的菜。”说罢转过头去喊道:“干娘,干娘,秦青秦将军来了。”
门里面传来笑语声道:“什么秦将军,在这里他也是你堂哥,华儿,还不让青儿进来。”
那个少年嘻嘻笑着,把门拉开,秦青满面糊涂的牵马进去,将坐骑系在院中的大槐树上,对着站在台阶上笑容满面的苍老妇人道:“婶娘,这些日子没有来看您,您老身体可好?”
老妇人道:“好着呢,就是你勇哥,总是忙得不着家,幸好还有华儿陪我。”
秦青疑惑地问道:“这位小兄弟是您的义子?”
老妇人笑道:“他叫刘华,原本是江南人,自小无父无母,在外流浪,前几年跟了一个大商人做了几年工,也算是读了些书,长了些见识,后来流浪到长安,却不幸生了病,幸好你勇哥有一天发现他病倒在路边,就把他拣了回来,我看这孩子聪明懂事,索性就收了这个干儿子,他也没有别的好处,就是知疼知热,勤劳肯干,现在在一家绸缎庄当伙计,已经升了领班了,不像你勇哥,就知道在军营里面厮混,现在也没有给我找个儿媳妇,让我抱抱孙子。”
秦青这才明白过来,看向刘华,只见这个少年眉清目秀,眉弯如月,眼明如,嘴角含笑,令人见之便觉得可亲可爱,不由心生好感,便笑道:“既然是婶娘的义子,你也叫我一声四哥吧,我们这一辈,勇哥排行老大,我是老四。”
刘华乖巧地道:“小弟给四哥见礼,四哥是来找义兄的么,方才大将军已经把义兄叫去了。”
秦青心里一慌,问道:“你看勇哥神色怎么样,有没有担心我爹爹责罚。”
刘华差点笑出声来,忙道:“勇哥没什么异常,就说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让我和干娘不用等他。”
秦青心里嘀咕,当然不用等他,看来今天晚上跪祠堂的时候有人陪我了。想到这里,他也不敢再耽搁时间,便道:“婶娘,你们忙吧,我也得回去给父亲请安了。”
老妇人笑道:“这也是的,你们兄弟都一个样,今天勇儿也是正要去见大将军,就被大将军派来的人召去了。”
秦青听得更是心慌,连忙匆匆告别,上马就向大将军府驰去,他可没有看见,送自己出门的那个少年刘华,眼中露出了一丝古怪好笑的神色。
秦青满心都是忧虑,又想快些到家,免得父亲火气更大,又害怕见到父亲之后,不容分说就是一顿棍棒下来,让自己进祠堂跪着。就这样犹犹豫豫地回到家中,一进门,就有家将禀告,老爷有令,公子一回来就到书房见他。
秦青心中就是一凛,父亲的书房可是他最恐惧的地方,每次自己若是犯了错,第一件事情就是被叫到书房,可是现在也不能溜走了,只得故作镇静地来到书房门前。当秦青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进去的时候,却是一愣,秦彝一身便装,正在和秦勇指着地图说着什么,见到秦青进来,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和秦勇说话,秦青仔细听去,却是父亲正在和秦勇商议,如何重新布置长安防卫,免得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秦青不由一阵惭愧,也不敢插话,只听父亲和秦勇商量着如何布防,从前禁军的主要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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