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武将之首的秦大将军,相貌斯文俊秀,须发灰白,好似文人儒士,但是只见他精神矍铄,谈笑风生,就知道他虎老雄风在,难怪是雍帝最倚重的大将。
这时石彧说道:‘随云,你看,那人虽然声名不现,可是你得记住,他是中书侍郎秦无期,此人平日只是尽忠职守罢了,可是在中书省竟然呆了九年,陛下的诏书十有六都是他的手笔,而且你记着,齐王妃秦铮就是他的长女。‘
我心中一凛,看向那个斯文的儒生,淡淡道:‘莫非此人和凤仪门有关。‘
石彧笑道:‘随云果然精明,据说此人青年时曾经受过凤仪门主的大恩,所以一直感恩图报。‘
我将此人记在心中,然后淡淡道:‘要见的人都见到了,总算不虚此行,石兄,等一会儿宴席散后,我要先走一步,明后几天,我可要好好休息,你呢?‘
石彧神情诡秘地道:‘你恐怕休息不成啊,从初二开始就有好戏呢?‘
我微微一愣,看向石彧。他笑道:‘皇上今年兴致好,午宴之后,下令在朱雀门外演武较技,凡是大雍四品以上官员或者世家子弟,凡是未满三十岁的青年,皆可报名参加演武,若是取胜,陛下要重重封赏,听说较技分为三种,第一种是赛马,第二种比试箭法,第三种乃是比试拳脚刀剑,若是任意一种取得魁首,就可以光宗耀祖,这样的盛况你怎能不去看看。‘
我笑道:‘原来还有这样的好事,我可真的要去看看,可惜我不擅骑射武技,没有参赛的可能了?‘
石彧笑道:‘这件事情早就传开了,看来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这次朝中大小官员,还有长安百姓早就开了赌局,报名的名册早就天下皆知,程将军,就是魏国公还亲自坐庄呢,他老人家可是最公道的。当然,长安几大赌场也都开了赌局。‘
我苦笑道:‘虽然可以压注,可是我对武技骑射都不精通,而且对那些上场较技的人也很陌生。‘
石彧笑道:‘你怕什么,若论对这些参赛之人的了解,只怕雍王府若是认了第二,没有敢认第一,包你不赔就是。这次有三个人是热门人选呢?一个是韦相四子韦膺,现在是吏部郎中,据说今年就可以升为吏部侍郎了,他虽然是文官,可是他擅长马术,韦相家中又有一匹汗血宝马,所以赛马夺魁的可能最大;一个是抚远大将军次子秦青,他是大雍的虎威将军,骑射传自家学,在大雍青年将领中首屈一指,最后一位是礼部尚书夏侯阑之子夏侯沅峰,此人有长安第一美男子之称,有潘安宋玉之美,武功很强,现在是御前二品带刀侍卫,大内副总管,是皇上最宠爱的侍卫,据说此人武功高深莫测,是大内青年侍卫中的第一高手,师承不详。‘
我淡淡道:‘大雍俊杰果然不少。‘
石彧见我有些不悦,莫名其妙的住了口,转念一想,知道我必是想起了南楚文恬武嬉,但他知道不可说破,只是转了话题,又给我介绍一些其他的官员。
正在我们窃窃私语的时候,旁边传来低声的警告,我抬头望去齐王殿下正和一个年轻官员一起走了过来,我和石彧连忙站起,李显走到我二人面前道:‘群臣欢宴,现在都在相互敬酒,怎么两位却在这里密谈啊?‘
石彧从容道:‘殿下,江司马初来大雍,对朝中的事情还不清楚,所以臣为他简单介绍一下,而且我们官卑职小,怎敢放肆,韦大人,这位是江哲江随云,天策帅府新任司马,随云,韦膺韦大人是大雍二十一年辛未科的状元,现任吏部郎中。‘
我从容见礼,只见韦膺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和我相仿,此人长得相貌清秀,容色雅逸,举止之间,自有一股出尘脱俗之气,虽然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又是年少显贵,但是却丝毫不带一丝傲慢,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韦膺原本是听齐王说江哲江随云已经归顺大雍,如今也在甘露殿上,所以一时好奇,请齐王引见,他三年前状元及第,自然是欣喜若狂,可是常常听人说,若论文章锦绣,还数江南人物,而其中之最就是南楚显德十六年(大雍武威十年)丁卯科状元江哲,此人文才fēng_liú,冠绝南楚,一首《月下感怀》天下闻名,一曲《破阵子》迫死蜀王,早被誉为南楚第一才子,只是攻蜀之后似乎卧病不起,外面才渐渐少见他的诗词,韦膺曾经将能够收集到的诗词文章抄录下来,每每爱不释手,今日一见江哲,韦膺顿觉名不虚传,这个比自己大上一两岁的青年虽然有些清瘦,相貌也不如自己这般俊秀,但那种从容自若、温和中带着冷漠的气质,让韦膺生出惺惺相惜的情感。
韦膺上前施礼道:‘久闻江兄才情冠绝当代,今日一见幸何如之,后进韦膺,见过先生。‘
我神情微动,想不到这位丞相公子真的如同外貌一般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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