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大乱过……我马上就能上山,不会有人拦得住我……”
兰川剑作响,偷袭的人发出一声惨叫,他说:“狐狸,你真蠢。”
作者有话要说:
☆、心思不纯
怀仞
他说得没错,我做得太莽撞。
我手执兰川剑,看着围困我的修者,冷静下来时颇为后悔。
残魂依旧在我身边,挑一挑眉:“爱徒,你怎么尽瞎胡闹。”
我听闻此言,来不及气闷:“你是虞子矜?虞子矜还活着?”
他神神在在道:“玄遥派又没有敲响丧钟,当然活着。”
“你是虞子矜,不是逍桐?”
“逍桐和虞子矜对你而言,又有何区别呢?”他在众人围堵中,面不改色,简直想坐下来侃侃而谈。
“你识得虞子矜多久,他即便成了逍桐,你瞧得出来么?”
四处灵符飘起,咒声大作。
我凌空踏起,踩着一块石头跃入林间,挑起树林间的枯枝败叶,挥出第一式。第一式缠绵悱恻,刻骨铭心,如少年人的思念,细细密密,深刻入骨。于是连枯枝败叶也有如利剑,直钻到人骨髓缝儿里。
“我与你相识在千年前,彼时我在后山,能听到你的名头。后来,你救了我。”
他一愣怔,打出几道灵符:“你真是……”
围攻者成阵势,法器祭起,灼痛感扑面而来。我转身腾挪,略微狼狈地避开。
然后举起剑,刺出了云冥剑的第二式。第二式,当削铁如泥,锋利尖锐,势不可挡,如战场上冲锋的青年将军,血性方刚,身后若是必须死守的城池,那么一步都不能退,直至剑成废铁,人作鬼魂。
破风声响,灵符斩落。火焰消弭,我冷眼望着来者细细密密的灵气构成一道密网,能叫人迷惑神志。
“百年前,我们在人间相伴。你不记得,我记得。”
我斩出第三剑,剑影带着灵气震荡于密网之中,如同谋士,深不可测,运筹帷幄。再密的网也有瑕疵,在我沉入幻境前便有一股灵气撞网而出。
“后来,你答应我生死与共。”
他掐一个“雷”诀劈下,敌方的阵势已乱:“怀仞,这些事情,很多我不记得,很多你以为的并非我本意。你是很好的弟子,但是尊师至此已经可以了。”
那些人退下,退下时有一道火焰灼伤了我的脸颊,微微刺痛。
我刺出第四剑,沉稳内敛,半含苍凉。那是领略过庙堂之高的隐士,平心静气,以守为攻,追击而去。
“我在你看来,只是一个挺不错的小弟子,是么?”
他怔怔地瞧着我,追兵已散,他们什么时候再来?我已经不想再考虑。
第五剑无需而出。
我低下头,悲哀地笑起来:“虞子矜,我喜欢你啊。”
他看着我,半晌渐渐透明:“我只是他彼时的一段残念,有些话你和他去说罢。”
“但是,如若彼时你和他说这句话……至少我很高兴。”
我抬头望向他。他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是通向玄遥的密道,我带你走过——路上有一座坟的那条。”
“但是,即使我很高兴,也不会回应你。”
虞子矜
我清醒的速度很快,师妹扯到狐狸的时候,我当即不再娇弱,往山下跑俩圈都绰绰有余。
那一缕残魂翻滚来翻滚去,终于消失了——要么功成身退完成了护佑弟子的大业,要么不幸成仁,被打作一缕亡魂。前者犹可说也,后者能叫人脑补百十种惨剧,我的冷汗从头发尖一直湿到脚后跟,四师妹奇道:“师兄,你又泡了一回水?”
“小四,你说怀仞怎么样了?”
她面色严肃起来:“老三传了信,说怀仞朝这儿来了。”
我想跑出去痛揍三师弟一回,此人真是使者中的败类,卧底中的奇葩。我先前让他去瞧一瞧怀仞过得如何,可是瞧一瞧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远远地看一眼,最多扮演个路人偶遇一番,哪有不远千里出去卖师门的?这货晓得师兄把弟子摘出去的心思吗?
“师父,我不是说了门派中人不得泄露……”
二师弟冷笑:“你自己都没糊弄住,还怪别人?”
我怒:“一给我守墓的啰嗦什么?去,把你师叔捞上来再说。”
二师弟的脸色精彩丰呈。
我控诉:“你作乱犯上,有辱师门!”
师父说:“放肆。”无可奈何,心焦力瘁。
我头一回真心实意地不大想听师父的话,决心自力更生,他一把拽住我:“你来认一认,这是苍鹰和梧桐仙者,他们等了许多……日了。”
我勉强回头看去:“你们在等逍桐?”
他们虔诚地看着我。
“不要等了,”我冲动道,“他是一个死人。无所回忆,无所期待。即便有一日我有所谓的记忆与能耐,那也不是他。”
“你们等了他这么久,但是他对你们的回报只是一句,你们是否安好。倘若你们觉得很好,就继续等吧。”
那个长得很像鸟的人悲哀地凝视着我,嗓音清亮:“那么,逍桐君,你不是还放不下白狐?”
我烦躁而不安:“他自以为是,以为你们尚且安好,有我做傀儡代替他活着,他就好安安心心地死。他骗了你们,他从未想过回来。他利用了我,叫我不得不去死。”
“这么个怯懦货色,你们为了那一丁点的回忆,就要傻等这么久?还不如我师门,明晃晃地要人救命。你们都是痴子,都是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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